楚澜看向楚绾。
楚绾道:“我也不去,外头那么热,出去一圈儿回来,指定晒成黑人。”
楚澜便叫了个礼部官员给他带路,然后摇着折扇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楚绾望向静坐在桌前不动的肖彻,小声问他,“皇兄,你跟嫂嫂是怎么认识的?”
关于他俩这一段,她可好奇很久了,然而娘那头一直不肯说,在北梁时瞧着皇兄心情不好,她也没敢直接问。
如今回到南齐,马上能见嫂嫂了,皇兄应该心情不错,她便趁机问了一嘴。
怎么认识的?
肖彻垂眸,望着手里被他握出温度来的白玉兰簪子,唇边莞尔,“因为这个。”
楚绾探头瞧了一眼。
在北梁时,她便得知这是嫂嫂的首饰,做工很粗糙,玉也不是好玉,但对皇兄而言,应该是很有特殊寓意的一件东西。
这一路上,皇兄更是没怎么离过手。
这会儿听肖彻说他们俩的相遇因为一支簪子,楚绾便开始脑补,“你捡了她的东西?还是你在办案时,不小心拔了人家姑娘头上的簪子?”
肖彻摇头。
他和她的相遇,有些奇妙。
双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有了肌肤之亲,等真正见了面,又互相不认识。
那个时候,她因着未婚先孕为世俗所不容,孤立无援想方设法接近他以求得庇护。
说实话,十五年的龙脊山训练对他而言是枯燥的乏味扭曲苍白的,她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鲜活和亮光,那些小心机小算计在他看来,俏皮而有趣,所以他下意识地选择了纵容她。
但那个时候,他肩头有命定的重任,无法做到像寻常人那样与她儿女情长。
他以为自己能把界限划分得很清楚,然而却在不知不觉中,入了眼,入了心。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竟然把护着她当成了一种习惯。
楚绾托着腮,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轻笑,“难怪母后总说,沉默寡言的人最是深情,父皇敢为母后力排众议空置后宫,如今我瞧着,皇兄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啧,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位嫂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肖彻收起簪子,“再过几日你便能知道了。”
她不同,跟这天底下的绝大多数女子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