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
“北梁。”
“我是南齐人。”肖彻蹙起眉。
“南齐的肖彻已经死了。”女子呵笑一声,“新帝追封你为定王,你的妻子姜氏,晋封为定王妃,不出意外的话,定王爷的棺椁会在腊月二十九出殡,只停灵六日,因为三十那天,是新皇正式登基的大日子。”
“妙娘……”想到姜妙,肖彻面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紧张,“她怎么样了?”
“折了腿。”
肖彻呼吸一紧。
“南齐京城现在很乱,折了腿躺在榻上不能动,这是她最好的保命符。”女子说。
肖彻有些痛恨自己此时此刻的无能为力,却也清楚地意识到,追封圣旨一下来,他就再也没办法以“肖彻”的身份回南齐了。
“你是北梁人,为何对南齐的情况了如指掌?”尤其是对他。
东厂大牢里关押过北梁的细作,但这女子的声音很陌生,肖彻并不记得自己跟她打过交道。
女子说:“有在意的人在南齐,所以关注得多。”
话音一落,车厢内顷刻陷入沉寂。
肖彻脊背往后靠了靠,俊美的脸容上一片沉肃。
女子看出他的刻意疏远,笑了笑:“我知道你有妻儿,但这并不妨碍我关心你。”
“让马车调头!”肖彻冷着脸命令她。
“你想好了?”女子挑眉,“你现在的双目失明,可跟之前的不一样,得失明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现在回去,你不仅见不到姜氏母子,还会把自己害死,顺带把她们也害死。”
肖彻捏紧手中的饼,“你给我下毒?”
“不。”女子说:“给你下毒的,是你无条件信任了二十四年的义父,我是医者,只救人。”
想起宫变那天晚上的情形,肖彻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