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官船,囤积粮食,这样的军队只会让人想到一件事:谋反。
啊啊啊,他的地盘上怎么会出现这样一批人?
一旦事发,他这个镇江知府别说乌纱,脑袋都别想保住了!
“殿下!”陈知府扑通一声跪下去,“镇江府原先驻军两千一百人,现如今还剩一千九百人,全凭殿下和小高将军调遣。”只求能早日解决了那些来路不明的水匪,他也好早日睡个安稳觉。
李承鸣眯着眼,这么短的时间,镇江府驻军就折损了两百余人,可见这批水匪的确非同一般。
“这几日有没有官船北上?”李承鸣问。
陈知府直摇头,“前些日子去一艘被劫一艘,闹得人心惶惶,下官实在不敢……”
“准备一批官船。”李承鸣说:“粮食装满,孤亲自护送。”
“啊?这……”陈知府惊得脸色都变了。
太子可是储君,是东宫之主,未来的帝王,怎能亲自护送官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个小小知府还活不活哟!
高哲听出太子想引蛇出洞,皱眉道:“殿下不必亲自上阵,有末将即可。”
李承鸣却道:“孤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批水匪如此嚣张狂妄。”
“殿下!”高哲却坚持,“别忘了,您是储君。”
“储君如何?”李承鸣望着他,眼底是坚毅的冷色,“孤自请带兵南下,是为剿匪而来,而并非纸上谈兵,孤若不出战,如何服众?”
高哲一时语塞。
的确,南下的一路上,那些三千营的精兵只是面上恭敬,事实上并没有多听话,殿下若不趁机拿出点儿实力来,是降不住他们的,到时殿下什么都没做就带着功绩回京领赏,更会被他们瞧不起,从今往后,只怕心更会偏向原先那位雷厉风行的主子肖彻。
想到这儿,高哲放弃了劝阻,摆摆手,让陈知府下去安排。
……
京城,肖府。
肖彻收到密报,说太子一行人已经抵达镇江府。
肖彻看完,站起身将密信烧毁,跟着提笔回了一行字,让他们按原计划行动。
之后把密信塞进竹筒,绑在海东青的脚上。
海东青嘶叫一声,扇动翅膀,很快朝着南边而去。
肖彻收了笔墨,抬步去往妙言轩。
西次间里,小宝正趴在姜妙腿上恹恹欲睡,姜妙给他讲故事。
肖彻挑开珠帘进来,得见这一幕,冷峻的眉眼一下子柔和下来。
“厂公。”姜妙冲他招手,“你该喝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