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痛如刀绞,从心到身,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疼,可是她连哭喊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
彩芹听得动静,匆匆忙忙掀了帘子进来,就见姜柔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身下全是血,头发还被秦显揪着,像是要活活揪下她一层皮。
“啊啊啊——少夫人!”彩芹惊叫着扑过去,“孩子,孩子……”
姜柔一只手还捂在小腹上,疼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世子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少夫人,她才刚刚怀上您的骨肉。”彩芹跪坐在地上,一面去拉姜柔,一面大哭,“少夫人原本想趁着中秋告诉您和夫人的,之前我们出去,她还特地在和丰楼排队买世子爱吃的茶蓉月饼,她心里是有世子的,知道宣哥儿是您的心头肉,她怎么可能加害……”
秦显原本正因为姜柔怀孕的事儿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听得彩芹一番哭哭啼啼,他马上又冷下脸来,“呵呵,就因为她怀上了嫡子,所以才会担心宣哥儿抢了嫡子的位置!这个恶毒的贱妇,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娶她进门!”
“世子爷,您快别说了。”彩芹痛苦不已,“赶紧让人请府医来给少夫人看看吧!”
秦显冷冷盯了姜柔一眼,死了更好,正好给丽娘腾位置,他们秦家欠丽娘的已经够多了!
武安伯夫人闻讯赶来,当得见姜柔发髻散乱,脸颊又红又肿,下身全是血的半死不活样,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一栽。
金妈妈上前来把人扶到圈椅上,又是好一番叫唤和掐人中,她才重新醒过来。
“啊啊啊——显哥儿,你糊涂啊!”武安伯夫人扑上去,捏着拳头捶打在秦显身上,“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娘!”秦显红着眼,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指向小榻上一动不动的姜柔,“这贱妇杀了宣哥儿,被外头人议论,她怕败坏名声,就找人出去散播谣言,说丽娘为了入府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后嫁祸给她。死的是我儿子,杀人凶手是她,你们为什么要偏袒她?”
彩芹抽泣两声,红着眼转过身来,瞪着秦显,“宣哥儿的命是命,我们少夫人肚子里的就不是命了吗?这可是你的嫡子啊!”
嫡子!
小姜氏竟然怀上了!
但是,又被她儿子给踢没了!
武安伯夫人整个儿软倒在地上瘫坐着。
金妈妈更是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老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大夫,大夫呢?”武安伯夫人抹着泪,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金妈妈,张大夫来了没有?”
金妈妈忙弯腰把她扶起来,“夫人稍安勿躁,应该就快到了。”
武安伯夫人站稳后,狠狠一巴掌甩在秦显脸上,“逆子!你是要反了天吗?”
“娘!”秦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宣哥儿才一岁不到就夭折了,他有什么错,丽娘又有什么错?这毒妇杀了我儿子还要往丽娘身上泼脏水,她就该以命抵命!”
“显哥儿,你快别说了。”金妈妈劝着,怕夫人再一个巴掌招呼过来,又把他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