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听说都察院的人在刘尚书府搜出他们翁婿俩的书信,姜家同样乱得鸡飞狗跳。
姜云衢意识到大事不妙,冷静思考之后,他去书房提笔写了封信,之后匆匆去了角门牵了匹马,骑上后直奔刘家,准备把刘婉姝带走。
原本没打算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要她的,可她实在是太闹腾,倘若真让她跑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会前功尽弃。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捕他的衙差,除了衙差,承恩公府肯定还派了人要杀他灭口。
城门口尤为关键,倘若他不作伪装,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五更天,城门开。
姜云衢抱起还在沉睡的刘婉姝,用头巾裹住她的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之后戴上斗笠,出了客栈骑上自己的马,准备出城。
果然在城门口就被拦住了。
“干什么的?”守城护卫一个个魁梧高大,手持长枪,板肃着脸问。
姜云衢尽量低着头,小声说:“我家娘子得了急症,昨儿刚送入城医治,大夫诊断来得太晚,没希望了,现在只剩最后一口气,好心人借了匹马给小人,尽快回去准备娘子的后事。”
刚巧这时,被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刘婉姝因为透不过气憋醒了,闻到头巾上的汗臭味,她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着咳着又想呕。
那几个守城卫听到动静,怕被传染,忙齐齐退开,赶苍蝇似的赶他,“晦气,快走快走!”
“多谢官爷通融。”姜云衢抱紧刘婉姝,一夹马腹快速出了城。
刘婉姝被颠得难受,“咳……咳咳……呕……呜呜呜……”
姜云衢低下头看她,眸光微冷,“不想摔死就抱紧我。”
刘婉姝昨夜才初为人妇,浑身都还酸疼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颠簸,可又怕真摔下去,便只得紧紧抱着他,然后嘴里“呜呜呜”地哭。
“闭嘴!”姜云衢皱眉,厉喝一声。
“呜……”刘婉姝还是止不住地委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姜云衢道,“带你去做亡命鸳鸯。”
“呜呜,我不要……”刘婉姝低声呜咽着。
“不要我就把你扔下去。”
姜云衢说着,作势去揪她后衣领。
刘婉姝果然被吓到,纤瘦的胳膊紧紧抱着他不放。
姜云衢冷勾了勾唇,加快马儿的速度。
清晨露重,风呼呼地刮,颠簸感和眩晕感让刘婉姝害怕极了,抱着他的同时,脑袋直往他怀里钻,完全不敢看下面。
过了会儿,她弱弱地问:“我能不能把头上的东西拿掉?”
都不知是什么人戴过的,一股汗臭味儿,恶心死她了。
“不能!”姜云衢冷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