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得很近,呼吸一下一下地喷薄在他下颌。
肖彻眸色渐暗,一把攥住她的细腕,白釉杯里颤巍巍的桃花酿终于停止了晃荡。
“嗯?不好喝吗?”手腕被他攥住,姜妙没法收回来,只得站起身,脑袋又往前凑了凑,想弯腰尝尝杯里的“茶”是不是真的难喝。
不想,她刚要碰到白釉杯,就感觉被人一把捞了个满怀。
酒杯落在地上,碰撞出来的脆响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
姜妙是被小宝吧唧醒的,小家伙经常这样,见娘亲还不醒没人陪他玩就自己来叫醒她。
虽然被儿子亲亲是件很幸福的事儿,但此刻被踩着头发的姜妙疼得只想落泪。
一把将儿子扒拉到旁边,姜妙坐起身揉了揉头皮,然后惊人地发现自己竟然又睡在肖彻房里,不是外间小榻,而是卧房里的雕花床榻。
姜妙直接呆住。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喝了肖彻给倒的两杯酒,之后就断片儿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瞅了眼右侧空荡荡的半边床,肖彻并不在,不用想,定是她酒品不好,喝醉后霸道地占了人家的床,还把人给撵出去了。
尴尬过后,姜妙跟小宝大眼对小眼,片刻,她问儿子:“你昨晚也没回去?”
小宝当然是今儿一大早才过来的,他来的时候,爹爹已经带着冯公公离开了。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小家伙一个劲点头,表示昨天晚上自己陪着娘亲睡在了东院。
姜妙松口气,难怪她总觉得被人抱了一宿,原来是在做梦。
不过,也有可能是小宝给她造成的错觉,小家伙睡觉从来如此,入睡时规规矩矩,睡着睡着就开始蹬她,一边蹬一边挪位,从床头挪到床尾,有时候直接挪去枕头上趴着,反正每天都会以奇奇怪怪的姿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