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意外看了他父皇一眼,不动声色地等着朝臣阻拦。
朝廷果然开始阻拦,“江南读书人历来在朝中是半个中流砥柱,此举不妥,皇上万万不可呀!”
皇上稳坐上方,“既是不可,便让他们都老实些,不要为一个图谋不轨的写书人搭上多年寒窗苦读之心血!”
这便是驳回了江南读书人联名信,还敲打了一番。
不论怎么说,厌真生必须死得凄惨。
赵凛看着沸沸扬扬议论的朝中,又看了一眼稳坐上首的皇上。
他略略回头朝着下面示意了一眼。
立时有人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这厌真生既然已经进京,还是先审问要紧。只不过那前永兴伯世子袁白彦,虽然捉拿厌真生有功,但是确实与反王牵扯不清,不能京中任职!”
此人这样说了,立时有人附议。
可皇上根本不为所动,突然点了赵凛。
“当初这袁家是太子发落的,太子来说吧。”
赵凛料到是要问了自己的,众朝臣的目光已经看了过来。
赵凛道,“父皇所言极是,此人是儿臣发落,乃是因为捉拿到这袁白彦身边小厮,小厮招认此人确实与镇国公在谋反期间有往来,并与火器一事相关。”
皇上听了点头,“那归宁侯韩家呢?”
“韩家乃是被镇国公和袁家利用,并不知情,且韩平宇戴罪立功捉拿回了镇国公等一杆残兵败将,功过相抵。”
皇上又是点头,“众朝臣以为太子处置如何?”
众人对这处置没什么异议。
皇上却笑看了赵凛一眼。
“那归宁侯既是镇国公的女婿又是外甥,他是被利用,只是女婿的袁白彦却有意通风报信?这话先不提,只说此事并无物证只有人证,那韩平宇能将功补过,袁白彦如今立了大功,虽不至恢复爵位,做个小官如何不可?若是连这点封赏也无,日后再有一个厌真生,谁来尽力抓捕?!”
话说到最后,!,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这袁白彦皇上是用定了,不然韩平宇也不能安稳。
赵凛深感后悔,当初没将袁白彦直接捏死!
他没再多言,下面的朝臣又辩了两句,被皇上摆了手揭过了。
皇上发了话,众人也不再说了,话题又回到了厌真生身上。
皇上已经疲了,揉了太阳穴,看了赵凛一眼。
“此事说来说去,十分无趣,太子如何看?”
赵凛又被点了名,众朝臣目光又是一番落在他身上。
但此时,不得不说上两句了。
可站了皇上便得罪了朝臣,且不是他本心,站了朝臣,皇上只怕要另眼看待了。
赵凛被架到了火上。
不过他早就料到有这一日,当下道:
“厌真生才刚进京,此人写书映射朝廷意欲何为,尚且不知,儿臣以为如何判此人罪名,先审了再说。”
皇上笑看了他一眼。
赵凛只当看不出皇上笑他打太极,又上前一步。
“据说此人嘴硬,一路未曾开口,儿臣倒是想见识一番。”
赵凛要亲自审厌真生。
他甫一提出这意思,皇上眼中的笑意立时收了。
谁料,魏阁老突然站了出来。
“臣附议。”
赵凛不禁挑眉看了魏阁老一眼。
魏阁老只这三个字说完,便退了回去。
他老人家这三个字的分量可不轻,接着一堆“臣附议”纷至沓来。
皇上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不满地看了赵凛一眼。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如何能去狱中亲自审一个写书的?!胡闹!”
赵凛察觉到了他的抗拒。
皇上已经起了身。
“这厌真生的事来回讨论,无甚意义,便让那袁白彦去审他,想来两人已有几分熟络,早晚能审出一二,至于如何判罚,审完再说!”
皇上说完,眼角扫过赵凛。
“退朝!”
!赵凛与众朝臣恭送。
皇上走了,赵凛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这厌真生果然有些东西,皇上只怕他审出来呢!
赵凛目露思索。
翌日并未上朝,厌真生已经开始审了起来。
赵凛打点了人,少让穆弦受点罪。
他在私宅见到了程玉酌。
今日程家搬家进京,程玉酌因着见赵凛,先行进了京里。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外边突然有消息传过来。
成彭急忙走了过来,先看了程玉酌一眼。
“太子爷,姑姑,程家出事了,袁白彦半路拦了程娘子的车马,抢走了孩子。”
“盈盈被他抢走了?!”程玉酌一阵眩晕。
赵凛瞪了成彭一眼,“你的人呢?!”
成彭一脸为难,“咱们的人都跟在姑姑身边,程家的人都在搬运东西,程将军在后面,那袁白彦来得快去得快,程娘子倒是与那袁白彦夺了一程,可孩子哭得厉害,娘子抢不过,就被袁白彦抢走了!”
话音一落,程玉酌拔腿向外跑去。
另一边,程姝怎么都没想到袁白彦竟然敢当街抢孩子。
偏袁白彦一把揪过来盈盈,就让盈盈叫爹。
盈盈哪里挨得过,一声“爹爹”叫出来,街上再没人管他们母女的事情。
程姝与袁白彦撕扯,下人也过来帮忙,可袁白彦也带了人,明显是准备好了的,程姝哪里抢得过?
盈盈在撕扯之间,尖声哭了起来。
“娘!疼!”
她一哭,程姝心都碎了,手下一顿的工夫,就被袁白彦彻底抱了过去。
程姝倒抽一口气,可袁白彦已经迅速翻身上马。
程姝被扯破了衣袖也没抢过,哭着跑着追了三个巷口,听见盈盈哭喊着“娘”,声音渐小,与袁白彦的马消失在了转角。
程姝扯脱了一只袖子,哭着喘着喊着孩子,险些跌在了路边,被人一把接住了。
“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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