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着太子爷的回音,可几息过去,却没听见太子爷说一个字。
他不由抬头看去才发现,赵凛半闭着眼睛,目光有些悠远。
这时,赵凛开了口。
“不用查了,人手收回来吧。”
冯效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甚至想掐自己一把!
太子爷在说什么?!找了五年的那位主子,不找了吗?!
冯效震惊不已,而赵凛轻叹一气。
在她之前,他对女人实在没什么心思,尤其看多了后宫女人斗法,心中甚是厌恶。
当时他中毒无法疏解,前面那些女人进到他房中,他难受而反感,就算那种紧急情况,他也全然不想接受!
可她不同,她踏着轻而缓的步调俩了,赵凛没想到,他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她。
他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可那温柔似水、不争不抢的性子,却让他在那夜里失了神
然而,她不愿入他的后宫,天不亮就走了,消失在了人海中。
他整整找了五年,皇宫让他翻了一遍又一遍。
他总是告诉自己,是皇后娘娘手法太过厉害,把她藏得无影无踪。
而他眼中看不得旁人,他心里只想着她一个,想着那一夜的温存。
可静下来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她主动想要离去,五年间,又怎么可能一分一毫都不露出踪迹呢?
换句话说,她对他无意罢了!
从前,赵凛还总想着强求,只是如今,他也想明白了,是他同她没有缘分。
既然如此,不要再强求了,就让她彻底消失在他心里!
赵凛的目光在程玉酌的门前定了一会。
他再一次吩咐了冯效。
“不用查了,以后都不用了。”
“是。”
冯效吓到了,又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串疑问,得到了解决。
太子爷果然不是会雨露均沾的人啊!
冯效有些欣慰,又有些纠结。
皇后娘娘还给太子爷定了正妃,这又怎么办?!
以太子爷的性子!子,岂不是要
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了,而是牵涉深广的大事!
冯效实在不敢深想,但又开始替他家太子爷犯了愁。
成彭走过来。
冯效把不再找人的事情跟成彭吩咐了下去。
成彭伸手向他的额头摸过来。
“冯爷,你也跟姑姑似的,发烧了吗?怎么说胡话呢?”
冯效打掉了他的咸猪手。
“我说胡话?是爷他说胡不对,这是爷的吩咐,爷的金口玉言,一个字都没错!”
成彭定在了当场,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找了五年?不找了?!”
冯效点头,小棉子却从旁边凑过了头来,“什么不找了?”
成彭又把话传给了他,小棉子手里端去要清洗的瓷碗差点摔了。
“不找了?那紫檀匣子和玉簪怎么办?爷还要不要了?”
要说不要,爷没吩咐,哪能扔掉?要说要,看这情况,还能要吗?
三个人在这个时候,齐齐想到了江湖人士姜行。
成彭捡了一颗石子,把他从树上弹了下来。
不过这事儿,姜行有些说不清楚了。
小棉子惆怅,“太子爷不开口,奴才又不敢扔,太子爷继续南巡,又或者回宫,奴才也随身带着?”
姜行替他琢磨了一下,“你就带着吧,说不定,还有用?”
任太医听了赵凛的吩咐,直接给程玉酌下了些安神的药,让她定下心神睡上一觉。
这一觉,程玉酌一直睡到第二日天亮之后。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天亮着,一时还以为只是午睡刚睡醒。
可是房中的光影方向,却让她有些迷惑。
她要坐起身来看一眼窗外,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她一眼望去,大吃一惊,赵凛竟然直接走了进来!
程玉酌连忙拉起被子掩起上身,她略微一动,赵凛就发觉了。
“阿娴,你醒了?!”
程玉酌一愣
阿娴?
接着,警惕跟在赵凛后面的刑春也进到了屋子,“姑姑醒了!”
刑春进到她房间她还能接受,但是赵凛怎么也进来了?!
但是更让程玉酌震惊的事,赵凛直接坐到了她床!床前。
程玉酌连忙向后退了一下。
赵凛瞧见,不快地抿了薄唇。
可他还是先关心她的身体,“你觉得身子如何?可还有不适?我让任大夫过来给你再瞧瞧。”
程玉酌连忙摇了头,“不用,我已感觉好多了。”
她看着他坐在她床边,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实在忍不住了,问他。
“你怎么在此?”
她这么问,在后面端着药的刑春,立刻眼睛闪起了光亮。
姑姑问的好!
果然此事是那小子一厢情愿!
姑姑是被迫的!
刑春高兴,赵凛却越发不高兴了。
她见他进门先是吃惊,见他坐到她床前,又往后退了一下,当下还问了这样的话!
他不由道:“我不应该在此吗?”
应该?应的是哪一个该?
可程玉酌却因为他这话,心跳扑通扑通,快跳了几下。
只是她眼角扫见刑春,又觉得万分尴尬。
赵凛一眼就瞧出了她的心思,立刻叫了刑春,“药拿来,你下去吧。”
刑春不肯走,使劲瞪了他一眼。
刑春那浑身的气势,就差叉起腰来给程玉酌撑腰了!
程玉酌对这种尴尬局面也无能为力,她晓得赵凛这人,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只能眼神谢过刑春,请她倒杯茶来。
刑春没想到,但是程玉酌的目光连连求她,她也只能出了门去。
只是刑春一出门,立刻就找了一把极其尖锐的扒犁。
冯效迷惑的问她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打狗啊!你早都知道了吧,一个做弟弟的,竟然对自己的姐姐这般!只要姑姑一声令下,我立刻就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