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体型很大的猎物,要么是野猪,要么是野牛,或者是狼。
但是狼的可能性要比前两者的可能性低,因为狼总是爱成群出没,一头狼受伤掉进陷阱里,周围肯定还会有别的狼候着。可他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别的狼。
宋时清一边琢磨着,一边走近陷阱,果然,掉进陷阱里的是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牛。
因为体型过大,连宋时清挖的陷阱都装不下,剩下半个身子还在外头。宋时清拿出别在腰间的砍柴刀,照着牛肚子捅了一刀,刚开始牛还哼哼,后来就不动弹了。
宋时清这才拿出带来的麻绳,一头绑住牛的后腿,另一头则绑在自己的腰间,咬着牙铆足了劲往外拉。
因为牛的半个身子都在外面,需要拉上来的部分不算多,再借着树的力量,宋时清还真
把重达六、七百斤的一头牛给拉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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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解开绳子,只见之前那头明明已经‘咽气’的牛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疯了一样撒腿就朝前面跑去。
宋时清被牛带的整个人甩飞出去,麻绳仍然绑在他的腰间,他就这样被牛拖着,朝深山处而去……
野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为了逃命,它跟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地朝前喷跑着,四处逃窜
。
而宋时清的身子被麻绳绑着,在野牛逃窜途中,他的整个身体被摔在地上,树上,荆棘从他的身体上划过,流出一道道的血痕,疼的他皱起眉头。
他咬紧牙关,在野牛奔跑的速度稍微放缓了一些之后,趁机一把拽住了绑着自己的那条麻绳。另一只手上则紧紧攥着那把砍柴刀,用力朝着麻绳砍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姜穗穗将昨天系统给她奖励的几只牙刷,一一分给了大家。
当然了,其中没有刘爱娣同志的份,姜穗穗她爸的那根牙刷让方桂芝给收起来了。
刘爱娣经过昨天刷完牙牙疼的事,已经不敢再拿牙刷刷牙了,但看到大家都有,就她一个人没有,心里头也很不高兴。
嘴里嘟嘟囔囔的:“要不说养闺女都是给别人家养的,买这么多牙刷得花多少钱啊?家里的钱都被你给霍霍完了。”
方桂芝一看这个老三媳妇又开始挑事,一个眼风飞了过去:“是我让穗穗买的,我的钱我自己还做不了主了?卫军,你管好你媳妇儿,你妈我还没死呢,她就争着要掌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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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卫军早知道自己媳妇儿这个毛病,心眼没多坏,但就是改不了多嘴的臭毛病,一张嘴整天嘚吧嘚的,又不会说漂亮话,尽惹人嫌。
他拉了刘爱娣一把,不高兴地沉声说道:“牙疼都挡不了你多嘴。”
刘爱娣却把手抽回了,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倒是李秀琴笑了笑,打着圆场:“妈,三弟妹就是这样的人,心直口快惯了,你别跟她置气,小妹你也是,别跟你三嫂一般见识。你跟妈心里惦记着咱们,我跟你大哥心里都知道的,不过我还不太会用这个牙刷呢,小妹你教教我吧?”
姜卫军也赶紧顺着话头说道:“大嫂说的对,妈,小妹,你们千万别跟爱娣一般见识,她那个人就是嘴巴不饶人,心眼不坏的。”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是儿媳妇,方桂芝却比较喜欢李秀琴的原因。会来事,嘴巴甜,谁不喜欢这样的儿媳妇呀?
姜穗穗对这个才相处了几天的大嫂印象也很不错,把跟刘爱娣之间发生的那点儿不愉快抛诸脑后,拿着牙刷去教大家到底应该怎么刷牙去了。
“妞妞,你要像小姑这样上下轻轻的刷,不能太用力,也不要横着刷,这样会把牙釉质给刷坏的。就这样刷大概两分钟的时间就
好,要是刷的时间短了,也没什么用的。”
妞妞不懂,懵懂发问:“小姑,什么是牙釉质呀?可以吃吗?我牙齿上还有牙釉质呀?我咋不知道?”
李秀琴在一旁往妞妞脑门上拍了一把,又好气又好笑:“越来越馋嘴了,什么都想着吃。”
姜穗穗也被妞妞的天真可爱小馋猫属性给逗笑了,她摇摇头,蹲下来跟妞妞平视:“牙釉质就是牙齿上的一层可以保护牙齿的东西,不可以吃哦。来,妞妞把牙刷上
挤点儿牙膏,小姑教你刷牙啦。”
以妞妞为例,姜穗穗负责教妞妞,几个大人就在旁边听着,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说一遍也就知道到底该怎么刷了。
刘爱娣见姜卫军刷的起劲,赶紧走过来说道:“卫军,你咋还刷牙呢?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用这个刷牙牙齿会痛的,我现在牙齿还疼呢。”
姜卫军刷好了牙,摇头道:“要真像你这么说的,那那些知青点的知青们不都该牙疼了?我看他们还好好的,你牙疼肯定不关牙刷的事。我觉得小妹买的这个牙刷挺好使的,刷完了之后嘴巴里特别舒服。你要真疼的厉害,等会儿吃了早饭我带你去一趟卫生所开点药,别老撑着,省下这点钱你能盖个新房还是咋地?”
他们之前倒不是不刷牙,只不过他们的‘刷牙’仅限于漱漱口,或者用块毛巾擦擦牙齿,哪里能有牙刷刷的干净啊!
还有小妹的那管‘牙膏’,也不知道是啥做的,闻着特别清新,刷完了牙之后整个口腔里都舒舒服服的。
刘爱娣见自家男人不听她的,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走了。
另一边,方桂芝趁着没人,拉着姜穗穗小声问道:“穗穗,妈昨天才给了你一块钱,你咋买了这么多的牙刷啊?一块钱不够吧?你告诉妈到底花了多少钱,妈给你报销。”
这牙刷原本就没花钱,昨天还是方桂芝硬要给她,她不要,方桂芝就把钱塞她口袋里了,她才不得不要。
她哪里好意思再要钱啊?
赶紧摇摇头,将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妈,没花多少钱的,这些牙刷都是我从知青们手上买来的。他们下乡的时候准备多了,也用不完,就便宜卖给我了。”
方桂芝信了她的话,也就没再多问什么,但又嘱咐她:“要是身上钱不够用了,就跟妈说。别听你三嫂说的,什么给别人养闺女,我自己生的闺女,怎么就是给别人养的了。那是她本家爹妈没好好对她,她看我对你好,心里就不舒服。”
“你也别真的记恨你三嫂,她们家是咱们公社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她没嫁人前日子就没好过过。嫁给你三哥了,我本来是拿她跟你大嫂一样看待的,你妈我又不是恶婆婆,做不出那种虐待儿媳妇的事情。可她自身的问题大的很,总也不讨人喜欢,还动不动嫌我对你太好了。”
“虽说你大哥三哥这几年挣的钱都是交给我保管的,可是妈从来就没动过,都存着等将来给他们应急用的。妈给你的钱都是你爸挣来的,你爸挣的钱妈想咋花就咋花,想给谁花
就给谁花,妈喜欢囡囡,就乐意给你花。”
方桂芝也从来不拿女儿当外人,都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的。
说这话一是让她宽心,不用在意刘爱娣说的那些话,二也是李秀琴说的那个理,说破了天,他们都是一家人,平时拌拌嘴可以,但时刻要记着他们是一家人,不能真离了心。
她知道,她的囡囡是明白人,会懂得这个道理的。
姜穗穗哪有不懂的道理?说实话她虽然不喜欢刘爱娣的
那张嘴,但刘爱娣这人心不坏也是真的。
她不会因为刘爱娣是她嫂子而让她什么,但也不可能真记恨上。大不了就是该吵时吵,不吵了又嫂子、小姑子的相亲相爱呗。
“知道了,妈,我心里都明白的。”姜穗穗点点头,甜甜地应了一声,又道,“咱们快去包粘豆包吧,妞妞估计都快等不及了呢。”
于是,母女两个笑着去了灶房,开始包粘豆包。
做粘豆包需要提前饧一个晚上的面,所以姜穗穗昨晚已经将糯米粉和玉米面都用开水揉好了,放在灶房里饧面。饧面这个步骤一定不能省略,否则粘豆包不够筋道,也就失去了该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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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桂芝早上的时候把泡了一个晚上的红豆做成了豆馅,现在用来包粘豆包正好。
把发好的面团揉几下,再切成多个小团子,每个小团子用手捏成厚面皮,再把豆馅包进面皮里,把封口捏牢就算好了。
姜家人口多,一次做少了不够吃,姜穗穗和方桂芝一起包了四五十个才罢休,不过这玩意包起来挺快的,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没多一会儿包好了,直接拿进锅子里蒸上就行。
蒸好了之后的粘豆包呈米黄色,跟包子不一样,包子是比较软的,粘豆包比较q弹,吃起来更筋道。
方桂芝再添了道酸萝卜块和腌辣椒,大家就坐在一块儿开始吃早饭了。
妞妞吃着甜甜糯糯的粘豆包,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她真是太幸福了,有小姑也太好了吧!
吃好了早饭之后,姜卫国和姜卫军两个男人留下来去自家的两块自留地上干活。大队上的油菜种了,大豆也种了,自家的也不能忘了种。
至于姜穗穗和两个嫂子,则是打算一起上山去采些菌子和野生春笋。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月亮湾周围山多,山里的宝贝也不少,五月份的现在,山上已经有了多类菌菇,还有一些野生春笋,运气好能找到很多,可以吃上好几天呢。
于是姑嫂三人,一人背着个小竹篓子就上山去了。
但今天全公社都放假了,上山找野货的也不止她们三人,上了山之后一路上没少遇见村里的人。她们来的不算早,这些地方都是被人找过了的,再找也找不出什么来了。
刘爱娣指着北边的深处说道:“我们朝那边去,我知道个地方,那儿的菌子特别多,还没人知道。”
于是由刘爱娣带路,李秀琴和姜穗穗二人跟在后面,一
路走一路找菌子的往前走,不知不觉就走的很远了。
姜穗穗走的有些累了,尤其是她现在穿的这双胶鞋,鞋底又硬又薄,路走多了脚就开始疼了。她见刘爱娣还不知疲惫的往前走,抱怨道:“怎么还没到啊。”
刘爱娣睨了她一眼,小声嘟囔:“就你最娇气。”
李秀琴赶紧来打圆场:“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小妹,你走累了吧,我给你找跟树枝你支撑着走会轻松一些。弟妹,你也别嫌小妹娇气,咱
们今天是走的太远了点,我也有点累了。”
要不方桂芝安排了李秀琴跟着一起来采菌子呢?要是只有姜穗穗和刘爱娣两人,指不定得打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