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质疑是正常的。
因尽管是好事儿,大家也都愿意去做。
可毕竟还从未有人实际操作过。
这中间会遇到什么困难,谁也说不好。
所以本着谨慎负责的态度,大家也总得合计合计哪儿最容易出问题,才能防患于未然,真正把这件事落实到位。
否则为什么要开这个会呢?这不就是开会的目的吗?
对此,宁卫民不但完全理解,而且对于方方面面有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也早就提前考虑过了。
这时候听李主任这么问,他一点没打磕巴,就给出了务实的解决办法。
“嗯,您说的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关键的问题。我认为可以这么办,既然厕所设施咱们拔高了水准,那管理方法就不能按过去来了。咱们不能指着环卫局的掏粪工,每天简单的用水管子冲冲扫扫。必须也得聘请专人负责,而且得由咱们街道负责管理。要给他定好规章制度,好了奖,差了罚。其实资本主义国家也有公共厕所,就因为是专人负责,干净极了……”
李主任听了立马没话了,转而陷入了沉思。
只是一个问题刚刚平息了,却又引出了新的问题来。
景山街道的魏主任就忍不住嘬了牙花子,诉起了苦。
“宁经理,这盖厕所花钱再多,终究是一锤子买卖,总有个数儿。可请专人打理是要长期付工资报酬的。这笔钱今后可是要一直担在街道的头上,那对我们街道来说可是个负担,您是知道我们那个小厂情况的,我们和这两位的街道企业可不能比啊……”
确实,宁卫民知道景山那个纸箱厂有多困难。
这还真不怪魏主任犯了含糊,毕竟实力不一样,钱拿着人呢。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坐在他旁边的牛主任就把手一摆,给魏主任喂上了定心丸。
“老魏呀,我知道你那边底子薄,心里打鼓。其实我原来也和你差不多,兜里没钱,干什么都捉襟见肘。可自打有了宁经理的帮衬,我们街道又重新办起来生产社,那就大不一样了。”
“不吹牛啊。那真是一日红火一日,业务一天天扩大,就没再发愁过销路。如今都要扩建成厂了,也本着百人规模去了。至于李主任那边就更别提了,人家是最先发迹起来的。那得养活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