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初挂完电话就站起身,探过小脑袋看看黑暗的房间里面,问:“你们谈的怎么样?我哥哥还好吗?”
傅漫的神情很疲倦,可还是冲阮初初笑笑:“你哥哥他吃了点东西,睡了。我留在这陪他,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那你们……和好了吗?”
傅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思考了一会,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谁知道呢。”
阮初初不明。
傅漫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你今天也发生了好多事,网上那些言论我都看到了,你哥哥的事不用太担心,我会留在这。”
“那……我就回去了。”
“嗯,要不要我送你,这么晚,一个人可能不安全。”
“不用不用,就几步路。你陪我哥哥吧。”
阮初初跟傅漫挥手告别,走出几步远,忽然又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打电话。
几分钟后,小安的车子停在路边。
他下车来给阮初初开门,见着阮初初第一句话就是:“小嫂子幸好你能过来,不然席老师今晚可要心碎太平洋了。”
“?”阮初初不解地眨眨眼,“为什么啊?”
小安哐当一声关上车门,然后跑过来坐到驾驶座,边系安全带边说:“席老师为了给你过生日,特地把芭提雅的大厨带回来,还有当地的海鲜,准备给你做海鲜大餐呢。刚刚你说你不来,我看席老师的背影都瞬间沧桑了。”
……
阮初初懵逼
了。
席喻要……给她过生日???
还特地从芭提雅带了厨师和海鲜???
啊,她都忘了。
明天是她的生日。
马上要零点,还有十几分钟。
小安目视前方开着车,话不嫌多:“我们席老师啊,看着对什么都不上心,其实心思可细腻了。他对小嫂子你是真的好,早上一下飞机就看到你的那些新闻,他马上就找我们自己公司的公关团队帮你解决,都没
有第一时间去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席老师多相信你啊,这真的是绝世好男人……”
阮初初陷入无限懵逼之中。
微博的事……是席喻帮忙解决的?
怪不得那些不实的言论那么快就被删掉,怪不得那些营销号那么快就挂出道歉声明,原来这都是席喻……
想起中午见到席喻,自己还跟他闹脾气,阮初初心里就一万个懊悔。
他只是问了一句而已啊,她干嘛要冲他发小脾气呢……
阮初初你太过分了!!!!
距离零点还差十分钟。
小安的车停在席喻的住处。
这儿处于清和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段,小别墅群掩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
夜色浓郁,夏风吹过,树叶哗哗响。
小安送阮初初到门口就不进去了。
阮初初一个人往里走,二层的幽静别墅很安静,只亮了一盏水晶吊灯。
吊灯下面是玲琅满目的餐桌,能看的到一早就准备好的蛋糕,和站在餐桌边摆弄什么东西的那个男人。
阮初初二话不说,快步跑过去,从背后搂紧男人的腰身。
她正要嘤嘤嘤大哭一场来表达自己的感动,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异常冷寂的男声。
还异常的熟悉。
“阮初初,你在干什么。”
……
……
阮初初从没这么丢脸过。
真的,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她……抱错人了。
当懵逼的她看到转过身来同样懵逼的陌生男人的脸,真的差一点就想去跳黄浦江了。
而最重要的,还是她这个乌龙,被席喻看到。
被阮初初误抱的泰国厨师整理好桌上餐盘就溜了,一秒都不多留。
阮初初耷拉着脑袋,不敢转头去看已经黑脸的席喻。
她就瞧着席喻的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能预感到暴风雨来临。
毕竟他刚刚的声音,真的沉的可怕。
然而等席喻到了身前,阮初初却没等来狂风暴雨,而是他充满玩味的低笑声。
“你怎么回事,连老公都会认错?”
阮初初脸直发烫,抬头挺胸给自己找理由:“都怪你不开灯呀,这里这么暗,我又不知道还有别人,看到一个跟你身材差不多的,我——我就认错了——这不怪我!”
席喻忍俊不禁,捏捏
她的鼻尖:“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这么牙尖嘴利。”
阮初初扭头躲开,嘟囔着:“本来就是你的原因嘛,都怪灯太暗了……”
“好,怪我,怪灯。”
席喻好整以暇看着阮初初,像是很顺口一问:“那你说说,他身材好,还是我好。”
阮初初:???
席喻不紧不慢地嘴角带笑:“你不是抱过了,你说说看,我和他身材到底是不是差不多。”
这
……送分题啊,肯定是要回答自己老公身材好啊!
阮初初立马像只小猫一样往席喻怀里钻,蹭来蹭去:“当然是你呀。”
席喻拍拍她的背,低头在她耳边警告:“没有下次了。”
下次还敢抱错,他才不会再这么容易就算了。
阮初初小鸡啄米狂点头。
席喻松开她,说:“吃饭吧。零点了,可以切蛋糕了。”
阮初初一看手机时间,真的已经零点了。
但是……这和想象的好像不大一样?
按理说,不是应该灭灯,然后他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出现吗?
可这男人,就很随意的,像是平常吃夜宵一样,坐下摆弄餐具,还不解问她:“不坐?”
阮初初觉得是自己偶像剧看多了。
现实果然没有偶像剧里那么浪漫啊。
不过这样也很好,毕竟她真的从没想过,席喻会给她过生日。
阮初初拉开椅子,在席喻对面坐下。
看到餐桌上的菜,她有些意外。
“这是……咖喱蟹?还有这个龙虾……”
阮初初想起,这都是在泰国的时候,她查攻略说要跟席喻一块去吃的。
可是那时候碰上席老太太的事,他们没吃成,直接回了海城。
席喻眼眸淡淡,扫向她:“不喜欢?”
“啊,我……”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那次在泰国,听你提过这些,就准备了。”
完蛋了。
想哭。
这男人虽然没想象的浪漫,但未免也太细致了,连她当时随口说的都还记着。
“时间紧迫,没有准备的很好。吹蜡烛许愿吧。”
席喻说着,拿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面的蜡烛。
烛火摇曳,映衬着他眼底的星光,他冲她轻轻笑:“还愣着干什么,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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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初初将满腔的感动憋回去,双手合十,闭眼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