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放心。”少年扯动嘴角,似在嘲笑某人的自不量力,那双柳叶眼望向树林深处,笃定道,“跑不了。”
说罢,他调转马头,喝了一声,朝来时的路而去。
剩下的人马只得跟着他离开,一道找了家客栈安顿。
客栈的老板娘半夜被敲门声惊醒,她不耐地披了件衣裳出来开门,嘴里咒骂道,“谁啊,大半夜的…”
门板掀开的一霎,外头数十个黑衣人将她的怒气吓退。
“你、你们找谁……”她愣在原地,抱着门板心惊胆战。
为首的是位少年,长相迤逦,他冲着女人一笑,白嫩的脸上凹出两个酒窝,显得可爱无害。
“老板娘,借住一晚,可有房间?”
女人目光下移,看到了这伙人腰间的佩剑,那剑上没有剑穗,纯粹用杀气装点。她咽了口唾沫,侧身让道,干干地笑了两声,“有,自然有,客官随我来。”
她一边笑着引路,一边心里发怵。
要了亲命了,来者不善,不会是打劫的吧。
少年随她上楼,老板娘推开一扇门,扭头笑道,“客官看看,可还能住得?”
“有劳。”少年又是一笑,若不是腰间的佩剑匕首,看起来还真让人想要亲近。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老板娘笑着,哈腰出去了,“那我不打扰您了,有事您就叫我。”
少年站在门口,等着女人出去将门关上后,才仔细打量整间房间。
屏风字画,陶瓷摆件,确实是这间小客栈的上等厢房。
他脱下了身上的大氅,挂到一旁。接着松了松手腕,缓解牵了一天缰绳的疲惫。
这附近的路有些眼熟,想起宝树门少主的身世,少年已然洞悉他此行的目的地——花雨门。
倒是个耳熟的地方。
六年前,他似乎就是在这块地上,被人取血取到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