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明白过来,为什么楚留香会阻止自己,反倒自己上前。说服他人这种事确实他更适合,反观萧清墨,冷冰冰的、煞气凛然,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畏惧,即使说出同样的话,效果也大打折扣。
楚留香话说完,周围的镇民们面面相觑了会儿,神色动摇,有些相信他的话。
“各位乡亲,小子乃是华山大弟子令狐冲,我能证明,想对付钱府的确实是这些人。”令狐冲走到楚留香身旁,眼神直直的看着短须青年等人,高声说道。
他的话为楚留香添上一件筹码,令楚留香的话更多了几分可信度。
“恩人!”
一位躲在屋子里,只从门缝里观察着外面动静的人,忽然冲了出来,眼神惊喜的看着萧清墨,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他之前躲在屋子里,无法看清外面的情况,但令狐冲走开,露出萧清墨的身影,而萧清墨这身与众不同的打扮自然是极好辨认的,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眼,他立刻就认出来。
萧清墨眉毛轻挑,声音清冷,“你是何人?”
因为这身打扮,萧清墨的语气看起来并不好,跑出来的那人也身体瑟缩了一瞬,在他两米外停下来,面上却仍然挂着感激的笑容,憨憨的道:“恩人不识得我也正常,我是赵家村的人,数月前我赵家村被匪寇袭击,差点全村灭绝,好在恩人和同伴路过,救了我全村数十口人的性命。”
萧清墨眼中闪过明了之色,虽然他还是不认识面前这人,但赵家村他可是记忆犹新,毕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爆发魔化后遗症,在楚留香面前再次出糗。
这样想着,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那晚发生的事,想到自己犯蠢的模样,尴尬的同时也不免松了口气,幸好是楚留香,否则他现在可就不仅仅是尴尬了。
那位赵家村之人的态度过于热情,萧清墨也下意识的柔和了声音,清咳一声道:“原来是你,不必多谢,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人脸上更崇敬了几分,“对恩人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赵家村来说,却是数十口性命,恩人的大恩大德我们牢记于心,绝不敢忘。”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抬头对旁边的镇民们说道:“恩人救了我赵家村,绝不可能是恶人,既然恩人是日月神教之人,那我也相信日月神教。”
直到现在,钱老爷才缓过气来,也附和着道:“老夫绝非被威胁,确实是那些嵩山弟子想要对我钱家出手,借此污蔑神教。”
他们的话就是压垮嵩山弟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戳破了他们的谎言,如今镇民知道自己差点被骗,顿时厌恶的看向短须青年等人。
短须青年眼见说辞败露,心中慌了一瞬。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说辞迟早会被戳穿,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掌门等人还未曾赶来,局面对他们极其不利。
不由得眼露绝望,怨毒的看了眼令狐冲,就是令狐冲的阻挡,使得他们没能及时杀了钱家人,这才有了现在这些事。亏得令狐冲还是他们五岳的人,在他眼中,令狐冲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叛徒,他如何能够不恨。
令狐冲也看见他的目光,直直的回望过去,神色坚定坦荡。
他并不认为自己哪里有错,他方才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阻止嵩山派,而非帮助日月神教,他问心无愧。
日月神教的众人被他们之前的污蔑,憋得一肚子火,此时眼见他们再无话可说,皆都摩拳擦掌的看着他们,逐渐包围过来。
短须青年等人被人多势众的教众包围,更有萧清墨等人坐镇,根本没可能逃走挣扎,很快就被教众们刀剑架在脖子上捉住。
眼见大势已去,先前跑出来为嵩山弟子说话的瘦小青年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脚步,打算悄悄溜走,然而萧清墨他们可没忘记这人。他刚退出人群,窃喜的一转身,就对上萧清墨那张狰狞的面具,瞬间双股战战、面色惨白。
萧清墨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挥手让人抓住他,随后环视一圈,见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于是对那位赵家村的人和钱老爷颔首道谢,随后走到楚留香身旁,开口道:“回黑木崖!”
旁观了所有始末的镇民们也长松口气,三三两两的谈论起嵩山派弟子的所作所为,因着嵩山派乃五岳之一,而五岳剑派是正派之首,使得正派的名声瞬间变得岌岌可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