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在他面前摊开,她指了指他手里的风油精,又指了指自己的掌心,示意他快点主动把风油精放在她手里。
对她没办法,他只好照做了。
夏树唇角洋溢起来,立刻扯过他的手背,画画一样开始肆意涂抹起来。
霍靳珩看着又无奈又满心柔软,不断提醒她,“一点点就好。”
那一小瓶风油精太少,她除了被叮到的地方,其他地方也需要抹一抹,否则明天一早一定又添了新包。
夏树才不理他,使劲涂了许多。最终下来一整瓶只剩下了一小层。
她把小瓶捧在手里,“好啦,就这样了。你刚刚骗我,我不高兴,所以剩下的不给你了,都是我的!”
霍靳珩笑了,“好。”
天不早了,夏夜虫鸣。
霍靳珩将帐篷里的睡袋铺好,问她:“困吗?要不要睡觉?”
“还好。”
夏树将原本是用来吃东西的餐布铺在帐篷外面,盘腿坐下来看着他忙络,“阿珩,今晚就你先睡在帐篷里面,后半夜再换过来。”
霍靳珩下意识皱了皱眉,“还是你先睡帐篷。”
“不行!”她拒绝得特别决绝干脆,腰板直直的,脸上一个小蚊子包有几分俏皮的可爱。
如果是她先睡在帐篷里面,那么后半夜,阿珩一定一定、一定是不肯叫醒她换过来的。
霍靳珩明白她心中在顾虑什么,想了想放弃了坚持,“那都听你的。”
夏树开心起来。
铺盖铺好了,夏树仍旧没有困意,忽然想到什么,“阿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招蚊子?”
“为什么?”
“你来你来,我知道,我和你说。”
她笑盈盈地向他招手。
霍靳珩不愿破坏她这一刻的欢欣喜悦,应声在她对面坐下。
小夜灯被绑在帐篷的支架上高高悬着,流澄灯色化为两人目光里无言的温柔。
“你看哈。”她轻咳了咳,“假如我现在,是只蚊子。”暖色流光下,夏树像对小孩子讲故事一样,眸里碎着小星星。
“嗯,我是只蚊子!嗡嗡嗡,我爱喝b型血,b型血很甜很好喝呀!所以我一见到b型血我就去喝他,我超喜欢的;”
“嗯?今天没有b型血了?那好吧好吧,ab型血也是可以的;”
“呀!最近喝了太多ab型血了,我都喝腻了!换一个换一个,我要专门开始喝a型血和o型血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突然尝到了一个从来都没尝过的血型!哇塞!rh阴性ab型血?这是什么血型我从来没喝过!哇塞这个血型好好喝呀!别说了,我要喝死她!”
霍靳珩忽地忍不住笑了。
看见他笑,夏树也忍不住笑起来,她有点小骄傲似的仰仰下巴,“你看,我分析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
霍靳珩的心像是塌在了云端一般柔软又轻盈。他问:“可是,那为什么,我就不招蚊子呢?”
她扁扁嘴眉宇轻皱起来。
“那是因为你是男孩子呀!”她想到一个特别好的理由,“我们女孩子都是嫩.嫩的,香香的,蚊子当然爱啦。可男孩子是粗糙的臭臭的,蚊子都不喜欢。”
他的眼眸笑意温暖,“嗯。”
十点半了。虫鸣浅浅,虫儿也都躲进叶子里入睡。
夏树打了个哈欠。霍靳珩说:“睡吧,不早了。”
“嗯。”她点点头。
手掌轻抚在她的脸颊摩.挲了两下,霍靳珩微微顷身。
薄唇在她额头上轻碰。
如蜻蜓点水。
夏树脸颊热热的,她偷偷翘起唇角。
微微分开,他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糅碎这世间所有的温柔,“晚安。”
我的香香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夏树独白: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一个男孩。
他对我很好,非常非常好,他把我宠成了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后来,他走了。
在他不在的岁月里,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独自成长,也学会了穿着大人的衣裳,伪装成熟的模样。
再后来,他回来了。
感谢你曾走开,让我明白这人间世故纷繁,风雨兼备;
感谢你又归来,让我又能重新做回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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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精评挪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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