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晃晃手中的刀:“你女儿呢。”

聂大伟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森然一笑,刀尖泛出冰冷的寒芒,“不知道我就自己找咯。

说着,大踏步朝垃圾桶走去

聂大伟不知道对方为何不注重证据,反而非要找他女儿。看着男人离垃圾桶越来越近,他身上忽然爆发出一股这辈子从没有过的力量,猛地纵身一扑

正好抱住了男人的小腿

男人脚步被迫停住,颇不耐烦地警告:“"放手。

聂大伟:“不放

男人皱皱眉,俯身抡了他一拳,“放手。

这一拳下了狠劲儿,聂大伟被砸懵了,嘴上却仍说:“不放

不放是吧?“男人彻底失去耐心,将刀揣进口袋里,一手机住聂大伟的头发,迫使他仰头,一手继续往他脸上砸

我让你放手!放不放?放不放?放不放?!

眉骨、鼻梁骨没砸几下就碎了,聂大伟眼前发黑:疼的不停抽冷气。满嘴都是腥味,他狠狠咬住

牙不放

操,"男人咒骂一句,环顾四周,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

狠狠掼到了聂大伟脑袋上!

这一掼男人完全没留力气,聂大伟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

大蓬大蓬献血冒出来,眼前瞬间只剩一片红:聂大伟有些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

男人趁机把他踢开。

没了束缚,继续往垃圾桶走。

聂大伟躺在地上,看着男人渐渐模糊的身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像是有一份牵念拉扯着他,让他必须思考。

男人要去哪?

呼哧、呼哧…….他有些喘不上气。男人要去垃圾桶那边。

一如果男人打开垃圾桶,会怎么样?

呼哧、呼哧…

妇果打开垃圾桶,会找到婷婷。

那婷婷是谁?

婷婷、婷婷…….聂大伟神志倏然清醒。

是他的骨、是他的血,是他最最爱的女儿。

他确实窝囊,但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婷婷哪怕一根毫毛!!

婷婷,爸爸来了

聂大伟口中念叨着,指尖抠地,手脚并用地一步一步爬。

可能是肮脏的桶让男人有了片刻迟疑,聂大伟竟真在他掀开桶盖之前爬到了。于是男人下定决心,刚要动手

腿上又传来了熟悉的感觉。

我操|你妈的

成功近在眼前,结果再一次被破坏,男人怒火中烧,蹲下身,用胳膊肘猛击旻大伟脸颊、胸部、肋部

老子本来不想杀你:你他妈非要碍事,那好,老子让你尝尝最惨的死法!

黑夜中,“哐哐哐砸肉的声音,混合着"硌拉咯啦"胸肋碎裂的声音听的人不寒而栗,聂大伟紧紧咬着牙,不吭一声。

他怕女儿听见害怕

男人砸了一阵子,砸累了,反于捏住最大伟的脖子,“现在死,还是享受一会儿再死,嗯?

聂大伟被掐的嗓子嗬嗬作响,一大股一大股的血沬小溪似的,顺着嘴角不停淌。

太弱小的对手没意思,男人玩腻了,掐着聂大伟的脖子慢慢往上提,顺便欣赏他眼中对死亡的恐

却惊奇地发现,对方眼中没有恐惧。

没等他寻思明白怎么回事,喉间莫名一凉:又是一热。

低头,只见自己喉咙上插着一把刀。那把刀有些熟悉是他才揣在口袋里的刀。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聂大伟把刀子插旳深了些:然后没管那倒下的身躯,连滚带爬地抱住脏兮兮的垃圾桶

婷婷不怕,爸爸来了…

祁星辰这边虽没聂大伟那边惨,但也差不了多少。对面人数比他们多一倍,且各个都是经过训练的,长时间缠斗下来,别说受不受伤,体力都是个大问题。

祁星辰手里提着枪过来的棍子,双手拄着膝盖喘粗气,其余三人也没好到啷儿去,祁嘉泽枺了把嘴角血迹,“哥,警察怎么还不来,咱们不会交代在这儿了吧?

为了行事方便,祁星辰和柏夜计划一宿,才决定来这处荒无人烟的郊区,警察能快来都怪了。祁星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今天回不去了,哥欠你的命下辈子还你

害,你说这个干嘛?咱兄弟俩死在一起不亏!

是,“柏夜拉住祁星辰的于,“能跟你长眠在一起,我也死而无憾

祁星辰鼻子发酸,但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挠了挠柏夜手心,歪着身子站起来。

刚才的打斗中,他一条腿被钢管敲伤,根本不能走,只能站桩打。

以为他要攻击,和他对峙的两个打手立刻提起武器。怕爱人受欺负,柏夜一边肩膀压着祁星辰,做出防御的姿势。

祁嘉泽和河伦喘匀气,也直起身。

出的汘太多,全流进了眼睛里。祁嘉泽眨眨眼睛:冷不丁望见左边不远处有个人影。

那人影正试图爬围墙过来,瘦瘦的,脸色发黃。宽大的病号服随着冈不停摇,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跑。

这不是陶宣么?!

祁嘉泽又惊讶又生气。

他来干嘛,知不知到这儿有多危险

而且他们四个眼看着自身难保,更倒不出时间保护他。

这不是送死吗?!

早在之前绑聂大伟的时候,为了让陶宣放心,他跟陶宣开了位冒共享。

陶宣肯定是跟着共享追来的。祁嘉泽后悔不迭。

可人已经到了,后悔没用,祁嘉泽眼光瞟着那边:时刻准备示意对方逃跑。

气氛越来越紧张,又一次混战即将爆发。就在其中一人提起棍子时,陶桃忽然开口:“住手。

打手全部停手

陶桃穿过人群走过来,因为一直作壁上观:洁白的裙子一粒尘土末沾,和在土里滚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四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先在柏夜面前驻足,“即使受伤也看不出一丝狼狈,不愧是我的男人

柏夜皱皱眉:“别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