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被她反问得尴尬,僵着嘴角又答:“三、三十万,和你们的片酬比起来不就是一点儿吗……”后半句声音小下去,嘀嘀咕咕。
许梓念冷笑。
这些亲戚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当初自己家里急缺钱,找他们借十万的救命钱,一个推一个。
二叔家当年是最富的,许梓念求他们的时候,她这个二婶是怎么说的,“念念啊,不是二婶狠心,你爸妈那情况,有钱也没用,你何必再花这个冤枉钱呢,而且二婶家也没钱了,你二叔上个月扩了店,哪里有钱再借给你们家啊。”
后来,许梓念搞到了钱,许父许母救回来,二叔二婶一家也好意思厚着脸皮每年过年过节的还往他们家跑。
许父许母出院后,许梓念一字不落地把她二婶说的那些话说给她爸妈听了,许父许母沉默了半晌,沉重地点了头。
“二婶这一点儿还真是不少,不过很不巧,我去年在b市全款买了房子,没钱了。”
许梓念说得轻描淡写,说完也不管她堂妹怒意十足的眼神,淡定地离开了餐桌。
“你!”二婶要发作,许梓念回身淡淡给了她一个眼神,也许是演技太逼真,后面的话,被她吓了回去。
家里乌烟瘴气,许梓念饭也不吃了,也不想跟他们讲究什么礼貌,裹了外套,戴了口罩出门了。
——
腊月二十九,许梓念家里不太平,江译家里照样不太平。
江从林夫妇又回来了。
江译正在贴福字,字是老爷子亲自写的,江译动作很小心。
江从林和江母一前一后开着车回来,都是一个人。
江译把福字贴好,从搭的凳子上跳下来,拍来拍手。
“哟,您二老怎么又回来了,怎么?想我了?”
江从林和江母互相看不顺眼,没有跟对方打招呼。
江父看着江译冷哼一声进了门,江母一副怯懦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打量江译,换成江译冷哼了一声。
江译进去,江父在老爷子在跟老爷子说话。
“爸,我才是您儿子,您怎么能把我的股份给江译那小子呢?”
“小译是我孙子!我怎么不能给他?”老爷子声音浑厚,显然是动了怒。
江母进来还知道乖乖跟老爷子老太太打了个招呼,然后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听几人的谈话,一双眼睛里全是精光。
江译觉得有趣,抓了一把瓜子,自顾自地嗑。
“那思思肚子里的也是您孙子呐,您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吧”江从林还记着上次被江译下了面子的事,特别是回去后思思又跟他闹了好久,恨了江译一眼。
老爷子那个气啊,手里的拐杖毫不犹豫地就挥出去了。
“混账!现在的公司如果没有小译,早就倒了,你有什么脸回来跟他抢,啊?”
“江家的公司,他经营不是应该的吗,倒了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江从林这些年,其他本事没有长,这不要脸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