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下弦被她找到四个,下弦一的血鬼术竟然是让人做梦……别说普通队士,经验不足的柱也有可能翻车。要不是鬼无法活捉,说不定兰波还能从他们嘴里撬出其他信息。所以,就眼下的工作量来看,根本没有柱能腾出手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另类意义上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个保镖赶到蝶屋的那一天,兰波闲得无聊换了衣服收起异能正和恰好归来休整的岩柱过招。不使用包括武器在内的一切外物,总是眼泪汪汪的僧侣果然就像山间沉默坚忍的岩石般不可摧毁。
来回打了一个小时兰波宣告放弃,揉着手坐在廊下喝水,微风带起她的长发如同游丝一般。就在此时两个刚刚脱离少年范畴的青年一前一后迈进训练场,走在前面的人有一头肉粉色的头发。
錆兔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藤袭山后再也没出现过的女士。他不是没提交过报告,然而包括身后好友在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太过疲惫以至于出现了幻觉,根本没人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她就这么突然出现,安静的坐在延廊下抱着竹筒喝水,阳光在她身上洒下温柔的淡金色,黑白交错间的美丽剪影仿佛神迹。
“夫人,是您?!”
青年向前走了几步,兰波听见动静侧头过来看了一眼,想了想才想出来这是谁:“錆兔?”
进入生长期的男孩子变化可真大啊!
——“真想不到,传说中接连揪出好几个下弦鬼的人竟然是您!藤袭山选拔之后好几年没有再见到您,您去哪里了?真的没有受伤吗?”
錆兔坐在距离兰波不算远的地方有一句没一句和她聊天,庭院中不善言辞的另一个“保镖”被打发去用刀背给收起异能的中也当陪练。
他的刀法实在漂亮,流丽干练收放自如,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如果单纯以刀术比拼,兰波觉得自己很可能不是这个青年的对手,大概坚持上三、四个小时就会处于下风——所谓的呼吸法还真是不好评价。大大提高了攻击与续航能力,却提前消耗掉身体的未来,对于孤注一掷的猎鬼人来说是条悲壮但又不得不选择的道路。
“绮丽……”
满目都是流动的刀影,她忍不住赞叹,錆兔点头附和:“义勇心静,人很纯粹,这样毫无杂质的刀法,只有他才能做到。”
然后心静又纯粹的黑发青年一刀背放倒橘发少年把人钳在胳膊中间控制行动,歪头露出困惑的表情:“小孩子……?”
原本已经放弃挣扎的中也瞬间炸毛,毫无章法连踢带打:“别把我当成小鬼!”
“……哦。”
顿了顿,黑发青年松手放了中也自由,气红了脸的少年瞪他一眼:“讨厌!”
这回他的反应相当“迅速”,反应了三秒后平淡又坚定的说了一句:“我没有被讨厌。”
“……噗!”
考虑到儿子的面子,兰波忍住大笑,发出短促古怪的声音后迅速用手捂住嘴。
“你这个人,该不会是被讨厌了还没有意识到吧!”
中也是个耿直的孩子,半点没有想过给谁留脸面。义勇在石化片刻后更加执着坚定地自我肯定:“我,没有被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