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是读研究生,可厉害了。你们帮我把她喊出来,我是她七姑,大老远从老家来看她。”
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的妇女,从扮相上看就是村里来的,地上堆着大包小包。他们就横在大学门口,严重阻碍了交通,保安好心劝说几次,他们非但不挪地,还吵了起来。粗鄙的话脱口而出,围观的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没她电话号码么?”人群里,有一名学生好心道。
常香枣道:“没有,那孩子不爱联系家里人,过年都不回家看看,她现在有出息了,读这么好的大学,也是看不上我们老家人。”
“读再多的书也不能忘本,这是祖宗的规矩。”
“谁说不是啊,”常香枣顺嘴道:“老家里的老人生着病连医院都没钱去,她在大城市吃好喝好,这么多年了,她不回家看看也就算了,一分钱也不寄回去,敢情是自己飞黄腾达了就撇开我们这帮穷亲戚不管。这种忘了根的东西,合该天打雷劈死她。”
人群里,陈娇欣赏会儿表演,懒洋洋的开口:“是谁该遭天打雷劈没点数么?”
常香枣扭头,人群里走出来一名衣着光鲜,时尚靓丽的年轻女孩。
陈娇双手抱胸,打量了几眼,问:“你们是谁啊?”
“啧啧啧,瞧瞧这身打扮,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钱,败家的玩意。”常香枣小声啐道。她嫉妒的要命,陈娇她娘当年在村里就是一枝花,她闺女如今更漂亮了,打扮的比城里人还城里人,要不是提前见过她的照片,这对夫妻平时见了城里的漂亮姑娘都不敢说话,又哪里敢对着陈娇大呼小叫摆长辈的谱儿。
“阿慈你别怪七姑说你,有闲钱要用到正处,别随便乱花。你年纪轻轻的更该攒着钱。”
蹲在一边闷不吭声的中年男人抽了一口烟,说:“家里老人还病着,你就不知道寄点钱回家给老人看病?”
陈娇这个正主出来,围观吃瓜的群众也活跃起来。
有小声议论的,还有拿手机录视频的。
“是她啊,挺优秀的原来是这种人。”
“人心隔肚皮,谁真谁假先别急着下定论。”
陈娇自从练了蛊功,耳聪目明,周围的议论传入耳中:可以,当代大学生里大部分还是智商在线的,人云亦云跟风诋毁的毕竟还是少数。
眼看常香枣要去抓她的胳膊,陈娇及时避开。
也该她反击了。
“等等,怎么我不知道我多出来一个七姑?”陈娇眨眨眼,纳闷道:“我爸妈过世的早,我自幼在孤儿院长大,你管我叫声侄女,我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大婶,你这种碰瓷手段未免也太低级,早就被社会淘汰了。”
“说我是你侄女是吧,那你说说看,我大学读的什么专业?我今年多大,我生日是哪年哪月哪日?”
常香枣匆匆朝自家男人看一眼,他哪知道,这顾总也没未卜先知的把答案告诉他俩,夫妻俩大眼对小眼。
但常香枣可不是一般人,村里吵架没她吵不赢的。她插着腰骂道:“你少扯开话题,你看看穿的这身,加起来不少钱吧?这双鞋,我在城里的橱窗里看到过,一双就是上万块。你说你一个学生,家里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你这些钱都是哪来的,是不是背着我们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哎呦!”常香枣拿出了村口吵架的架势,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喊地:“我的个天爷啊,你不要脸,别连累着我们跟你丢脸。”
她算看出来了,这对夫妻就是要抹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