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卿也回去歇息吧,这几日也是辛苦你了。且回去告诉老师,过两日朕当亲府上拜谒。”
耿延禧脸上露出一抹狂喜,他就说么,自己老爹与陛下是十多年的师生情,假传个圣旨算甚大事。
“家父乃臣,官家为君,安敢如此。”
耿南仲在金兵退去的当日就赶去汴梁城了。但他没有进宫拜见赵桓,而是在宫门外免冠,以体弱为由递上了辞呈,然后就回到家中闭门不见外客了。一副无颜与赵桓相见的戴罪模样。
耿延禧心里还是挺担忧的,万一他老爹玩脱了,事儿可就麻烦了。
但现在看,自己父亲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是无可动摇的。
赵桓神色淡然的看着耿延禧离去,仿佛一点都没发现耿延禧看似平静的脸下,全是无可抑制的高兴。
他当然对耿南仲有意见,这家伙竟然假传圣旨,把老九儿这混蛋给勾了起来。只这一条,杀了他都不解恨。
但赵桓一是下不了这个手;二是知道自己在迁怒。
他可不是金鱼,健忘症超级厉害,他还清楚记得自己给秦仔的手诏腊书,清楚的知道自己才是一手促成了眼下的赵构的元凶。
所以,耿南仲的罪过就也不那么不可原谅了。
当然,耿南仲的罪过虽然不是那么不可原谅,却也不可能半点惩罚也没有。
他想要把耿南仲贬去金陵!
因为赵桓他想去金陵。
经过了这第二次东京攻防战,赵桓前前后后心惊肉跳了这么多天,他是再不像精力下一次了。所以,这富饶繁华但却无险可守的汴梁城,他不打算再待了。
但迁都金陵也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啊,把耿南仲贬去金陵,以江南东路安抚制置使、兼江宁知府,叫耿南仲给自己去打前站去,这将是他迁都大计里至关重要的一环。
而思前想后,他也真的只有耿南仲可用可以完全相信了。
当日耿延禧与自己对奏的那些话,他可不信宗颖会不去告诉老九儿。如此,耿家父子就再无投效老九的可能了。他们就只能乖乖的效忠于自己!
“来人,去宣邢焕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