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谢迟有轻微的起床气。
如果是被吵醒而不是自然醒,就会变成中度起床气。
如果是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却被人吵醒,那就是严重的起床气。
显然,现在的情况属于第三种。
谢迟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瞬间金迷觉得是地域里沉睡的魔物苏醒了。
她被他慑人的气质震了一下,但很快回过了神来。
这是在她的床上,他这么嚣张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金迷还没兴师问罪,醒过来的谢迟已经开始恶人先告状。
金迷被他气得笑了出来:“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谢大总裁,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是因为你自己的床你不喜欢吗?”
谢迟似乎愣了愣,刚才的气势都在金迷的三连问中消散了不少。他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确实不是他的房间。
于是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
金迷从床上坐起身,然后“啊”的一声,头发被用力一拽,又倒回了床上。
谢迟看着她道:“这就是我在你床上的原因。”
金迷:“……”
她抬手揉着自己被拽疼的地方,侧头看向谢迟睡衣上的纽扣。她的头发缠绕在他的纽扣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仿佛什么绝世怨侣难舍难分。
在短暂的沉默中,金迷回想起了昨天在客厅的种种。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从谢迟面前消失,让这一切都随风,可该死的她的头发还缠在谢迟心口的纽扣上。
她伸出手飞快地解起了头发,手指前所未有地灵活。谢迟淡定地注视这一切,适时地提醒一句:“没用的,要是能解开的,我还会在这儿吗?”
“……”金迷放弃了,她泄愤地拽着头发扯了两下,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就算解不开,你也不应该睡在这里,你可以、你可以把衣服脱下来自己光着回去!”
谢迟:“……”
这个法子昨晚谢迟也不是没有想过,在他做了极大的心理准备,打算裸着走回自己的房间后,他……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他睡着了。
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顺利过,以至于他现在还有些不可思议。
难道是孟灿然的这个房间风水特别利于睡眠,所以她才总能睡得宛如死猪吗?
谢迟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怎么不说话了?”金迷见他陷入了沉默,乘胜追击,“是不是也知道自己理亏了?”
谢迟抬眸看向她,看不出理亏,甚至有些理直气壮:“我们文明人是不可能不穿衣服的,尽管这是在我自己的家里。”
金迷呵呵:“文明人就可以睡在别人的床上吗?”
谢迟面不改色:“从法律上来讲,我们是一对合法夫妻。”
金迷:“……”
“而且昨晚要不是你喝醉,在家里发酒疯,也不会有这一切。”
“…
…”金迷懂了,这就是诡计多端的狗男人吧,现在明明在说他睡在她这的问题,他却把问题推回了她的身上。
门外,椰果还在叫,金迷觉得再给它一点时间,它应该就可以自己把这扇门打开了。
于是她和谢迟两人达成共识,起身找起了剪刀。昨晚谢迟对剪掉金迷的头发产生了一丝不忍,但今天金迷自己动手时,倒是手起刀落,十分干脆。
谢迟看着那串掉落在地上的发丝,问她:“你们女明星不是连一根头发都要精致吗?怎么说剪就剪了?”
金迷放下剪刀,重新找回的自由让她心情很好:“我头发多,无所谓。”
谢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