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谢婉又摸着下巴说:“可擅离职守就是擅离职守,朕若不处置,也不太好。这样吧,朕向来赏罚分明的……谢将军,在军中擅离职守是什么罪责?”
谢成栋沉声,“死罪。”
三位大人顿时惊慌,可那声陛下还没喊出来,就被谢婉抬手截住,“瞧见了吗?在军中是死罪,念在几位大人为大月劳心劳力,朕就饶他们不死。”
三位大人的心还没放下,又见她她嘴唇轻启,不留一点情面,“夺了世爵与官职,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入仕。”
三人瞳孔一缩,“陛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君之忧。这十二字,诸卿切记。”谢婉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她的大月,不养闲人与奸佞。
三位大人颤颤巍巍地低下头。
“……是。”
在场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谢婉镇住。就连谢家人也不例外。
大家心中都不由地浮现出一个念头——
陛下,是不是转性子了?
谢将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出,但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他喜闻乐见。文臣们仗着陛下的纵容,无法无天太久了。
今日这一招,实属让人没想到。
这让谢将军心中也有了些异样。他蓦地想起在书房中皇帝和他说过的话——
朕要整治朝堂,要大月昌平。
难道,是真的?
心中仍有感慨地还有一人,谢家大房谢韫玉。
先是妹妹从宫中给他带来了战役记录的摘抄本,且扬言此事过了陛下的眼。
后是这一出。
“大堂兄,陛下她好像不像爹爹说得那样无能。”
想起妹妹方才说的话,谢韫玉不由地暗了暗眼神。
晚膳的氛围因此变得不一般了些。
穆青侯等三位大人已经面如土灰地告了退。
“走得那么急?也不留下来吃个晚膳。”谢家人群中不知谁小声笑了一下。
“活该!杀头的罪,便宜他们了!”谢安虞搭腔道。
谢婉耳尖,听见这话,便笑了。
便宜他们?
可便宜不了。
等赈灾一事过去,她要将这些人贪官污吏的乌纱帽……连帽带头一起卸下来。
……
临到傍晚,两人也到了该回宫的时候。
坐上马车,谢安虞却一直盯着她。
那双乌溜溜的黑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让谢婉竟生出一些不自在来。
“婉妃,想说什么便说,别这样看着朕。”
谢安虞眨眨眼,“为什么穆青侯、京兆尹和户部侍郎会来啊?”
“是得了朕出宫去了将军府的消息吧。”
谢安虞:“谁传得消息,这么精准地送到这三位耳中啊?咱们这一路可只带了暗卫,也另做了打扮……我没传,那就是陛下传的了。”
谢婉闻言一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