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是真心护‘我’啊。”谢婉轻轻摇了摇头。
很快,谢婉将此事抛之脑后,目光落在面前桌上那把弓箭上——
她也,很多年没碰过弓箭了。
曾经一副弓箭,替她在狩猎场争了三次魁首,无数男儿面对她时也自愧不如。后来岭北起义,百米开外,她也是凭着这么一副弓箭,隔空取了岭北二当家的首级。
就连征战沙场,也是靠这一柄弓箭,让敌人闻风丧胆。
谢婉情不自禁地拾起那弓。
这弓她也熟悉,年纪还小时,她便常在这院子里射鸟。
并非是多珍贵的材质所制,但陪了她许多年。
感受到手里传来的切实重量,她怀疑自己可能都拉不开这弓。不过谢婉没有太多犹豫,起身,从箭袋中取了一支箭。
箭搭上弓。
她站直了身体,以极为标准的姿势拉弓。
若是有人在场瞧见这一幕,定会诧异,病秧子的皇帝,居然能将拉弓的姿势做的那样好看,甚至是……做得如呼吸般寻常。
只听一道破风声划过——
箭笔直地破空而去,猛地钉到了十几米外的树干上,令人惊异的是,那箭尖恰好将飘落的树叶钉在了树干上。箭尖入了树干恰好一短寸。
而反观谢婉,额头又溢出一些虚汗,没有茧子的白嫩手掌和手指都传来一阵阵地疼。
最让谢婉唏嘘的还是——
拉不了满弓。
小堂弟十四五岁的年纪要拉满这弓也是轻轻松松。
而自己,明知力气不足,还见猎心喜,非要拉一拉。
瞧着那被钉在树上的叶子,也只能感慨一声,还好准头还算不错了。
事实上,她从当了摄政王,便极少动弓箭了。
现在做了皇帝,大约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了。
谢婉摇头,正要放下弓。
正这时,院门被人猛地推开,谢安虞活泼的身影出现,“陛下,我回来了!”
还没放下弓的谢婉:“……”
谢安虞眼睛有多尖?那可是能瞄住天上飞的大鹰的利眸,自然一眼就看见了谢婉手里的弓箭。
嗯?皇帝在玩她的弓箭?
少女提着裙子飞奔过来,“陛下还会射箭?”
谢婉笑道:“不会。”
她深知年轻的自己是什么脾性,若是说会,怕是少不得要一顿切磋。
果不其然,谢安虞眼中闪逝一丝失望。
也是,皇帝是个病秧子,哪会射箭。
谢婉:“朕只是好奇,这便是婉妃猎场夺魁时的武器,所以拿起来看了看。”
谢安虞闻言抬首,“这只是我平日里练习用的弓箭。去猎场的话,不用这个。”谢安虞抽出一支箭,对她说道,“这箭头要比狩猎的箭要更钝一些。”
“原是如此。”
谢安虞顺手拿起弓,搭上箭,手一松弦,箭就飞射而出。
‘咻——叮!’
一声闷响,箭钉上树干。
谢安虞见此皱眉,“有谁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