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是大哥二哥收养的吗?
可是大哥二哥从来没提过这事,而且图非晚的记性很好,不仅记得她小时候用的什么牌子的尿不湿,连她喝的奶粉是什么味道,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死过,为什么会有幼儿的记忆?
图非晚突然发现她的人生可真抓马。
晋戚迟疑说:“帝姬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
图非晚说:“很好的人,对我很好,对周围的人很客气很友善。他们工作很努力,所以我们家经济条件挺好的,我印象里从小到大,我哥哥们从没拒绝过我,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总之,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
晋戚说说:“臣不能离开此处,否则定要亲自拜谢帝姬的兄长。”
话虽这么说,晋戚的心里却一沉,跟着帝姬的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是大余子民?还是……谁派来的?帝姬失去记忆和他们有关吗?
图非晚站的有点累,跺了跺脚,低头看到脚上二哥给她买的经典黑白aj休闲鞋,两千多呢,说买就买了,对她这么好的哥哥是谁呢?不是她哥吗?
晋戚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顺势夸了一句:“很好看。”
图非晚动了动脚,笑说:“我给你也买一双吧,你穿多大的?”
晋戚:“多谢帝姬好意,臣用不上。”
图非晚往他的黑袍下看去,袍子很长,逶迤拖地,看不见脚。
晋戚说:“帝姬。”
图非晚抬头。
晋戚撑着黑伞,平静的说:“如果帝姬过得很好,从前的事……便就过去吧。”
图非晚愣了:“为什么?”
晋戚说:“那些事对帝姬而言只是历史,不论过去如何,都已经无法改变了,先人已逝,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有,有意义!”图非晚说:“你还在啊,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死了以后大余经历了什么吗?”
晋戚仰起头看了一眼鹿骨伞,淡声说:“知道了又能怎么办?”
图非晚说:“为什么?”
晋戚:“什么?”
图非晚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我在主棺殿中昏倒吓到你了吗?你千万别在意,我当时就是有点低血糖,醒了以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她面露急切,绣眉紧皱。
晋戚朝她走了一步,下意识抬起手但又悬在了半空,图非晚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
晋戚顿了一下,说:“帝姬,臣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图非晚握着他的手,“没有人伤害我,晋戚,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晋戚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她的手白皙细腻指尖红润饱满,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茧。
叫图非晚的帝姬,目光清澈柔软,看不到一丝阴霾。
但晋戚记忆里的帝姬不是这样的,那是一个坚强坚韧的女子,神情肃穆,姿态庄重,她的肩上扛着大余朝的子民,永不妥协,永不退缩。
可她的眉眼中长年含着散不去的愁虑,她的身影是晋戚看不透的亘古孤独。
若是探查过去会让她想起曾经让她痛楚的事,那晋戚宁愿她永远都只当现在的图非晚。
况且,连那时的帝姬都无法做到的事,如今的图非晚……晋戚垂眸看她,如今失去神力的帝姬,又能做什么呢,何不自己继续承担下去,帝姬只需要做开开心心的图非晚就可以了。
图非晚紧了紧他的手指,说:“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帝姬,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