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今天薛尉有意无意会往这边看一眼,但到最后也没上来搭句话,怕不是因为杰克老是跟在旁边吧?
“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说?”她问。
“我这不是想着……来都来了,”陈瑞泽对着手指,悻悻地收起了侥幸心理,“先走着看看,要是嘛事没有就皆大欢喜。”
虞柠:“呵。”
其实这房子的条件没有那么差劲,她瞥瞥还在荡秋千的尸体,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同伙在,但直到现在也没有音乐响起,之前的住客又都全须全尾地逃掉了,至少现在的危险性应该不高。
“所以,”陈瑞泽小心翼翼地问,“这里是真的有问题?”
“有啊。”虞柠说,见陈瑞泽整个人都迅速灰暗下去,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有办法解决。”
大不了把她家的叫来群殴一顿!有爹有娘的感觉就是这么任性!
陈瑞泽:“!!!”
人生当真是大起大落。
虞柠清清嗓子,示意地搓了搓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
其实要说的话,陈老板人也不算坏,第一时间跟她推荐的是那栋没问题的好房子——虽然是贵了点——但这跟她现在要砍价有什么关系呢?
来点实惠的。
“两千,”陈瑞泽当即会意,“长租的话还可以每年多免两个月。”
虞柠:“唉,我就是个学生。”
虞柠:“唉,租不起。”
“一千!第一年房租全免!求你了!”
“行吧,”她总算松了口,“我回去考虑考虑。”
其实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期待,比如有朝一日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是隐藏的富二代,这样别说精打细算打工租房了,直接买房都不在话下。
“钱——?”
女鬼听到她回家后迫不及待提出的问题,坦诚地点了点头,“是的——咱们家有,爸爸——妈妈以前工作、比较特殊,那个绷带小子弄死那谁以后实力不错——可以实体化了,我就让他去做了。”
“真的吗!”虞柠眼睛闪闪发亮,“说来惭愧,妈妈,其实我人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手握一堆房产证,每天要做的事只有收收租,其余时间混吃等死。”
女人却显得有点为难了。
“房子——也有,”她说,“但是,和人类不互通——没有什么意义。”
虞柠:“……呜呜呜。”
“柠——柠,你可以——先——死,”妈妈好心建议道,“这样——就可以、躺平收租了。”
虞柠默默翻了个身,把对话框里正准备跟老板发的辞职两个字删了。
算了,当她没问过。
打工还是要打的,不打是不行的——当天更晚一点的时候,就差当真脱层皮的杰克游魂似的飘回家,他第一次对人类的语言输出能力有了鲜明的认知。
不过对于虞柠来讲的重点,是本就不宽裕的空间更加拥挤了,于是,第二天下午,她准时准点地站在了便利店柜台后面,久违地开始重新操刀自己的兼职。
“总算回来了,”老板一如既往地叼着他没点燃的烟,他也对发生了什么有所耳闻,上下打量她两眼,“咋样,应该还行吧?”
“好着呢。”虞柠笑道,“还白赚两天休息时间。”
“唉,那就好,”老板唉声叹气,“我这几天两班倒可够呛——还好招着临时工了。”
他向着那边点点头,“辻井公一,在报社进修的实习生,来体验一下生活。”
“这位,”老板又回头示意下虞柠,“小虞,兼职的彼岸学园学生,你学妹。”
说了其实也是白说,这代人就没几个不是校友的。
正在帮忙理货的男生抬头,他似乎也就大她两三岁,长相足以称得上英俊,笑起来更显温和,“请多指教了。”
“行,店里就交给你们,我先回去睡了。”老板伸个懒腰,“记得锁门。”
“请多关照,”虞柠也朝辻井公一笑笑,“前面这边就交给我吧,库房那里就需要你登记处理一下了。”
“放心好了。”
辻井公一爽快地应道,转身往仓库走去。虞柠心说这位给人感觉真是人如其表的靠谱,她自己看了看收银台,清点了一下账目后就打算趁着还没有客人来的时候稍微摸个鱼。
门口的风铃随着吹进来的风微微晃响了。
……摸鱼失败。
“欢迎光临——”
她随口招呼道,刚从柜台后直起身,视线正巧对上那位走进店门的、身着风衣的口罩女子。
裂口女:“……”
虞柠:“……”
诶、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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