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玥想自己拿,谢鹜行将手往后一挪,“汁水粘手,公主别把手弄脏了。”
雾玥瞧见是有几l滴汁水淌在他指尖,犹豫了一下,又往周围瞧了瞧,不见有人,才就着他的指将荔枝咬到嘴里。
“好吃么?”谢鹜行。
清甜透凉的汁水一下在口中爆开,雾玥不禁眯起眼睛,连连点头,口中卷满了水,含糊不清的说:“好甜。”
谢鹜行笑笑又拿了一颗剥好喂给她,一连吃了好些也不见停,谢鹜行似乎也好奇起味道来。
“这么好吃?”在雾玥又一次含住他送去的荔枝时,谢鹜行开口问。
小公主才咬住了一半,一半还在他手里的荔枝,被牙齿磕破皮肉,淌出的汁水顺着他的指往下滴。
雾玥才想起他光给她剥了,自己一颗也没有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早些问,这颗她就让给他了,再想松口也迟了,雾玥把整颗吃进去,“你也尝尝。”
谢鹜行没作声,凝着她开合说话的嘴,凝白的果肉与粉嫩的舌混搅在一起,说不出的靡纯,两片唇瓣也被沾的湿潮盈润,毋庸置疑,一定是好吃的。
谢鹜行轻抿舌根,有些遗憾怎么是在外头。
他收回视线望向淌在自己指上的水滴,雾玥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抬眸去望他漆黑不能辨的眸子,好像瞧不出端倪,但雾玥总觉得这双眼睛下面有什么在流动。
“不能舔。”雾玥声音轻却急,心口泛着紧,乌眸也紧紧看着他。
这人邪性起来,不定又要做什么。
谢鹜行对上雾玥戒备的目光,勾唇笑了一下,从袖中拿了洁净的帕子慢慢擦去指上的湿意,开口温吞道:“不舔。”
不知是不是雾玥的错觉,谢鹜行最后落下的那个咬字似乎加深了力道,尤其他还拿着帕子,慢悠悠的在擦。
这一幕眼熟的让雾玥不受控制的烧红了脸,即恼也羞,如今这方帕子成了他专门拿来给她擦的,完了又收回去。
虽然始终是干干净净,也洗的很香,可她只要瞧见它就浑身不自在。
御花园另一侧的石径上,赵婧凝独自走着,紧颦的神色间是说不出的烦乱。
她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
明日宫宴过后,谢鹜行还设了私宴接待各部族使臣,姨母要自己同去,经过上次那么惊吓,她怎么还敢。
赵婧凝恨恨握紧手心,加快步子往前走,余光透过道边垂柳的空隙,注意到水榭内坐着两人。
她驻足看过去,是谢鹜行和公主。
早前姨母与她说过,公主曾在谢鹜行年少微末的时候,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有主仆之宜,所
以现在他得了权势,公主也成了人人巴结的对象。
赵婧凝嫉妒这样的际遇,却也清楚自己几l斤几l两,她没有这个本事去嫉妒。
正准备迈步,她看到谢鹜行拿了帕子去替公主擦嘴,也不知这一举动是怎么惹了公主不快,她直接抓过帕子丢到谢鹜行怀里。
赵婧凝心头一揪,她可是见识过谢鹜行的恐怖,可此刻她却丝毫没有看出他有动怒的意思。
在公主气愤甩袖离开后,他竟将那方帕子放在自己唇上压了压,继而又收起放回袖中。
赵婧凝圆睁着眼眸,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又想起那日在地牢,谢鹜行已经拿出帕子准备擦手,却又嫌脏给放了回去。
赵婧凝柳眉微蹙起,忽然捕捉到什么,眼里流露出惊愕,不可思议的复杂神色。
谢鹜行对公主,绝不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
“婧凝。却不住的翘了起来。
贺兰婠有意逗她,“是不好,要不我还是走算了。”
“表姐。”雾玥还来不及全部扬起的笑就这么耷了下来。
“逗你的!”贺兰婠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趁天亮,我们快走。”
合意驾着马车,三人就这么出了宫,一路去到灵鸣寺。
因为雾玥在去找贺兰婠前就事先谢鹜行说过,去灵鸣寺“求姻缘”的打算,所以很轻易就从住持手里拿到了那纸命书。
贺兰婠见雾玥仔细将求来的那一纸薄薄的命书叠起放到袖中,实在没忍住出声问:“你当真不改了?”
虽然后来雾玥将之前两人做戏的事跟她解释了,可贺兰婠总不是滋味,尤其现在谢鹜行奸臣的名声响亮,雾玥和他在一起,她想想就眼前发黑。
雾玥怕她又要念叨,连忙说:“表姐不是要去……芙蓉楼。”
贺兰婠这才把谢鹜行暂时放到一边,“是芙蓉街,花瑶楼。”
雾玥点头,“对。”
候在一旁的合意听两人说还要去别处,忙抬起头,“咱们不是只来灵鸣寺。”
眼看着天色已经半暗,贺兰婠顾不得跟他解释,“你快驾车就是了。”
合意满脸犹豫,“这天都黑了。”
要是掌印知道他没有及时将公主送回去,那就不是请他吃果子那么简单了。
而且那花瑶楼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贺兰婠见他忸忸怩怩的,扬着手里的鞭子吓唬他,“就是你主子在这也得老实驾车送我们去,快点!”
算起来,雾玥还是第二次出宫到街集,她其实也想去到处看看,于是也跟着催。
合意没有办法,如今都在宫外了,只能照两位祖宗的吩咐做。
他一路架着马车,打听着往花瑶楼去。
等赶到花瑶楼外的长街上时,正值弯月当空,也是花瑶楼热闹的时候。
雾玥和贺兰婠还没下马车就听见了一片和着欢声笑语的弄竹弹丝声,从外头望进去,更是一片流光溢彩,霞明玉映,门口还不停的有人往里走。
热闹的景象让雾玥与贺兰婠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乐子。
合意还在想这是何处,酒楼不像酒楼,一瞥眼,贺兰婠已经拉着雾玥往里走,他连忙跟上。
守在门口的伙计看到两个姑娘往楼里来,直接把手一伸,将人拦了下来,“哎哎哎,谁让你们进的。”
雾玥忙停住步子,贺兰婠则蹙起眉,“怎么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