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公主与奸宦 嗞咚 5373 字 9个月前

“我帮的到她说话?”萧福柔无奈的嗔向萧汐宁,“我只是见她也不像有野心的人,而且她再怎么也不可能胜过你去,你和她计较什么?”

宁贵妃两朝为妃就让人诟病,加上生前已经失宠,雾玥更是居于冷宫多年,形同不存在。

父皇此次愿意见她,多半也是因为月氏,在使臣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只要她本本分分,有什么容不下的,怎么说都是姐妹一场。”萧福柔怕萧汐宁胡来,言语敲打,“听见了?”

谁和她是姐妹,萧汐宁心下鄙夷,又不好当着萧福柔的面说。

敷衍着随意点点头。

……

谢鹜行守在雾玥身后,看似目不斜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萧汐宁那边的动静。

萧汐宁在白蔻耳边吩咐了什么,白蔻便凝着神色匆匆离开了看席,不多时又去而复返,紧接着萧汐宁便与她一同再次离开。

谢鹜行抬眼环视过看席,第一次白蔻离开去找的人是兴安候次子,霍文钧,而如今他也已经不在。

霍文钧是个什么货色,成日宿在秦楼楚馆,在女人裆下才能安睡的玩意。

而萧汐宁那样傲慢不可一世的性子,又怎么会自降身段与给他为伍,除非是有更下作的打算。

谢鹜行低头看向雾玥,目光凝着她洁白无暇的脸庞,再想到霍文钧那张纵欲过度,萎靡作呕的脸,神色骤然一冷,漆眸又沉又寒。

“外头冷,我去给公主取件披风来。”谢鹜行开口说。

雾玥抬起头的同时,他已然藏起了眸色。

“那你快点来。”雾玥小声又依赖地说。

他不在她会更不知所措的。

谢鹜行笑笑点头,转身退出人群。

……

远离靶场的林子里,萧汐宁正与霍文钧并骑着马在林子间慢走。

“难得四公主赏脸,肯与我骑马赏景,荣幸之至。”霍文钧笑说着,拱手略一低身向萧汐宁做了个礼。

萧汐宁莞尔轻笑,乜向他的眼神里却藏着鄙夷,这霍文钧生得也算俊朗,偏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好色又纨绔。

她自然瞧不上,不过配萧雾玥,那就是正好了。

萧汐宁想着笑得越发明艳,霍文钧盯着看得生出几分心痒,视线更是赤\\.裸直白的流连过她胸\\.腰间的曲线。

萧汐宁注意到他那双眼睛,不知死活得看在哪里,登时怒起,转念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了下来。

“你看什么呢?”

萧汐宁挑眼剜着他。

娇纵带嗔的一眼让霍文钧骨头都酥了一半,他摸着鼻子假模假样道:“公主貌若天仙,下在不由就看晃了神。”

“油腔滑调,当心本公主割了你的舌头。”

霍文钧一脸坦然,“事实如此,就是公主要割在下的舌头,在下也不能说谎不是。”

萧汐宁轻哼了声,“那你说,我与五皇妹,谁的模样更好。”

“五公主?”霍文钧故意蹙着眉思索。

他自然记得方才在靶场的惊鸿被冠一瞥,饶是他阅女无数,也被五公主绝艳的容貌惊艳到。

只不过他早已深谙讨哄姑娘家的招数,装作思索无果,摇头说,“实在不记得了。”

萧汐宁还算满意的轻抬起下颌。

霍文钧趁热打铁,“山里天寒,不若我让人备些烫酒,公主饮些也能驱寒。”

萧汐宁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不怀好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萧汐宁在心里唾弃过,勾着笑戳穿他,“你想和本公主喝酒?”

霍文钧又作了一揖,“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

“想与本公主喝酒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萧汐宁捏着马鞭慢悠悠的甩着,“等狩猎结束,晚上会烧篝火庆功,你若是能在宴上连饮三壶酒不醉,本公主就答应与你对饮。”

霍文钧没有立刻回答,纵然他酒量过得去,可连着三壶酒下去,只怕也有些吃不消,在让他老子看见了,少不了赏他一顿鞭子。

四公主别是想作弄他。

萧汐宁将目光轻轻转到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勾撩,“不敢了?我原还想,你若是答应,我就与你独饮。”

萧汐宁抬手只向林间的一座小楼,“就在那,只你我二人。”

萧汐宁的话让霍文钧心猿意马起来,那点犹豫立刻被色胆所压过,“公主到时别抵赖就行。”

“自然。”见他应允,萧汐宁牵着缰绳调转方向,一眼都不想再多看他。

霍文钧也策马跟上,两人皆没有发现一直在暗处跟随的谢鹜行。

谢鹜行从森郁丛密的林间走出,沉在眼底的阴霾让人彻骨生寒。

握紧软刃的手上骨骼突起,两条臭蛆虫可真是该死啊。

陡升起的杀意被他强压下,行动就在篝火宴上,这个时候绝不能生事端,而且他也不会为了小公主破坏计划。

谢鹜行重新将软刃收起,他不能引人怀疑,就唯有让其他来阻止。

……

来喜从看席出来,就被取了披风回来的谢鹜行撞了一把,来喜皱眉看着他,“怎么莽莽撞撞。”

谢鹜行仓皇把头一低,“小人一时没留心,还请公公恕罪。”

“罢了。”来喜拂了拂被撞的肩,注意到谢鹜行一直往一处张望,“你看什么呢?”

谢鹜行欲言又止的抿了下唇,把目光放到人群中的霍文钧身上,“小人方才去给五公主拿斗篷时,看到四公主与霍公子在一处。”

“回来又听见他与人说要同公主喝酒什么的,听得不真切。”谢鹜行神色拘谨,吞吞吐吐的说:“不过小人曾听闻过一些关于霍公子的谣传,担心他会冒犯四公主。”

来喜朝霍文钧的方向看去,此人确实是个不着调的,但让他冒犯公主,就是给他几个胆都不敢,不过四公主怎么会与他言语在一处。

来喜思忖片刻,对谢鹜行道:“我知道了,你自管去伺候五公主吧。”

谢鹜行:“是。”

等来喜走远,他慢慢抬起头,只要萧衍知道这事,就不会袖手旁观,就让他们两兄妹自己内讧。

狩猎的人渐渐从围场出来,看到萧衍骑马的身影,来喜快步上前。

“殿下,奴才又要事禀报。”

看到来喜神色凝重,萧衍将手里的弓箭丢给随从,翻身下马往前走去,“随我来。”

来喜跟着萧衍走进一处屋舍。

萧衍转过身问:“何事?”

来喜忙将自己查得之事一五一时说了出来。

萧衍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掌一拍桌面,“胡闹!”

萧衍视线幽暗如沉潭,眼前浮现小姑娘婷婷袅袅的身影,霍文钧,他也配?

“殿下是否要奴才将四公主请来。”来喜也没想到四公主竟如此大胆,计划给五公主下药,毁她清白。

萧衍抬手示意他快去。

来喜走到门口,萧衍却突然开口,“站住。”

“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今夜盯紧着霍文钧,只要他离席,就暗中让其带走。”萧衍若有所思地缓缓转动扳指,“至于汐宁那边,你只当不知道。”

“这是为何?”来喜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而屋外,谢鹜行同样蹙紧了眉,注意到一队禁军正朝这处走来,他纵身跃上屋脊下的横木,微微借力翻身藏于房脊之后。

一块瓦片被揭开。

萧衍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愤怒,云淡风轻的开口,“届时,孤会过去,确保雾玥不会有意外。”

来喜一时不解,只要不让五公主吃下那药,自然就不会有意外

何必多此一举。

想起这段时日殿下对五公主的另待,

已经远远超出了对妹妹的照拂,一个荒唐的猜测在心中形成。

该不会……

来喜心惊的低下眼,哪敢多说什么。

谢鹜行拓在眼里的寒意凝结成冰,又以极快的速度迸裂,整个人都透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萧氏一脉还真是如出一辙的令人作呕倒胃口,他真好奇,究竟是怎么养出小公主那样一颗纯洁的心。

萧衍哼笑着瞥向来喜,“孤知道你在想什么。”

来喜额上冒着汗,“殿下定是不想与四公主起矛盾,故而不声张,暗暗救下五公主。”

不然让他说什么,说他猜测殿下是想与自己的皇妹乱、伦。

萧衍也不戳穿他,摘下扳指在手中把玩,口中淡淡道:“所有人都以为,父皇将宁贵妃置于长寒宫,多年来冷待雾玥是因为宁贵妃虽然成了父皇的妃子,却一心惦着仁宣帝。”

来喜意识到这其中还有更为秘辛的缘故。

“只有孤曾听到父皇与宁贵妃的对话,宁贵妃亲口承认,雾玥乃是仁宣帝的骨肉,是她串通太医强行拖延孕期。”

萧衍淡淡作笑,原想将小姑娘再养养,但今次这样的时机委实妙极。

脆弱迷乱的小姑娘,害怕无助地央求着依附自己,既便清醒过来,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的罪孽,从今往后,只能成为他的私养的娈鸟……

汐宁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谢鹜行将萧衍的话一字字拆开,咀嚼,神情寸寸凝结。

他死死压抑,情绪却不受控制,盛怒之下有什么被长久压抑的东西在试图冲破围困,几乎将他吞没,呼吸脉搏停滞在一刻。

深眸倏忽紧凝,握紧双拳,压制。

短暂的沉寂之后,深埋在灰烬中,隐燃的火星子猝然跳起,谢鹜行松开绷白的双手,所有的血脉随之燃腾,灼烫着似浪涌冲向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