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你是李晏寅。”
李晏寅的脸色,差到了极致。
皇帝是因为忌惮李家,才留在这里的,不然她就已经去找何家那小子去了!
人的嫉妒,总是说不清的,说来,总来得尤其快。
“为什么?”他仍旧站在床边,“陛下,为什么是他?”
他只是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庶子,容貌不如自己,学问不如自己,气度自然也不如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就入了陛下的眼睛?
而且自己同陛下,从前还是有过一段情谊的。
李晏寅的质问,陈冬青早有应对的话:“可是我一个人在宫里的时候,是他在陪我。”
她眼睛陡然红了起来,愈发有些楚楚可怜。
“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要当皇帝。”她道,“我处理不好政务,父皇走的突然,我也从来都不像皇兄一样,学习过治国之术。”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团乱。我不想做昏君,也想励精图治。可是你知道,好难,真的好难!”
“我总是在寝宫哭,我总是没完没了的哭。”
说着,陈冬青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倔强地擦了擦眼睛:“可也没有人敢安慰我。因为我是皇帝,他们害怕靠近我,害怕我杀了他们的头。那个时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只有何绥,只有他陪在我身边!”
李晏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
他的那一份势在必得,也在陈冬青的这一番话里支离破碎。
原来,终究是错过了。
他想了想,抱起了陈冬青铺在床中,将床一分为二的被子。
陈冬青握紧了拳。
难道这个人这样不知好歹,竟然还想着今晚的事情?
那自己就只能冒着被系统提醒到死的危险,将他先给废了。
怎料,李晏寅抱着那被子,铺在了地上。
他道:“陛下,您睡吧。”
外头的宫人,早已被陈冬青摒退,现在李晏寅躺在地上,也不会有人知晓。
陈冬青抱过另一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她确实应该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尤其容易疲惫,与她之前的情况都不大一样。她需要休息。
李晏寅似乎是有些功夫的,他将手一招,室内的烛火便只留了距离床最远的一盏。
那烛光柔和,既不影响睡眠,又能存留一丝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