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一边说,一边将水寒珊案头的几本上还没有来得及做批红的言官们的奏折抽了出来。信手打开扫了一眼,果然见到里面熟悉的姚元兴的批示。内容还真是“无需理会”四字。
“陛下可以不予理会,内阁和宫中却不能如此。哪怕只是写上四个字,也算作是处理过了的。这些文书奏折,过了陛下案头之后,却是都要存档的。
若是后世有人发觉,这许多的奏折,竟然没有宫中的红批,只怕又要大放厥词了。”水寒珊言语间似乎有些无奈,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
“也罢,就随你。只是这些腐儒们的大放厥词罢了。实务的本事没有半点,这风闻言事的本事都是个顶个的不错。这洋洋洒洒,言之凿凿的,全是一文不值的屁话。
朕亲历战事,岂不知前线的详情?这帮腐儒,竟还在朕的面前,弹劾刚刚立下军功的将军,还在鼓噪朕已经定下了的方略。
我大雍如今府库之内,的确还有粮草辎重。但是这些一粒也不能给那些已经无心归附大雍龙旗了的身为汉民,却甘为北凉子民的那些人。”
赵崇翻开一本奏折,就开骂一声,直到将剩余的数本全算翻完,口中的语气也一句比一句重了。
骂完之后,随手扔回案头,似乎开始憋着闷气在心里一般。
“陛下无需动怒,好在如今内阁里的姚大人和陛下的态度倒是颇为契合。朝中重臣如此,陛下还有什么好忧虑昵。”水寒珊接过奏折,手不停,口也不停。
“也罢,今日朕给你个特权。许你明日休沐一日。”赵崇伸了伸懒腰,轻声说道。也不等水寒珊有所反应,又开口道:“你妹妹如今也在长安城内的国舅府吧?”
“多谢陛下体恤。奴在宫中,也是能时常见到家妹的。”水寒珊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听到陛下提到妹妹水寒竹,不由自主的心里就柔软了起来,连带着回话的声音也变的柔软了下来。
“哦,难道是皇后吗?”赵崇闻言,随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水寒竹如今成了国舅府上的女主人,自然的和皇后就近了。加上有了孩子之后,皇后就更加的亲近起这唯一的近在眼前的侄子了。
如此这般,水寒竹作为弟妹,带着侄子进宫见一见姑姑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水寒珊虽事务繁忙,但是皇后若是特意关照,当真也是能经常见面的了。
“若是如此,朕还朕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赏赐的了。”赵崇自嘲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