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
自永平十年起,持续了数十年的雍凉战事,终于在大雍自东至两淮,西至关中陇右的数千里对峙一线上驻扎了将近三十万边军,以及边军身后数十万各州县备军之后,开始趋向宁静。
当然这种宁静也只是相对而言,至于这数千里对峙线上几乎每月都会发生的探马之间小规模的相遇,甚至是厮杀,相对于双方驻守在边境的数十万计的大军来说,几乎是可以忽略的了。
至于大雍朝廷和驻守河套的北凉王庭可以册封的南面王阿拉格之间,发生在茫茫千里的河西走廊之上的反复争夺和厮杀,则被大雍朝廷和北凉王庭双方极为默契的置之不闻了。
似乎这场持续不断的驱赶和反驱赶,压缩和反压缩,双方损失数以千计的残酷至极的争斗,是一场不存在的战争一般。
李文朗留在关中单独设营的五千老西军骑卒,在关中一地名义上的最高军政大佬的亲自操持下以每两年
一批,每批千骑的速度,被陆续的送出了关中。
当最后一批千骑老骑卒跨上战马,北上河西走廊,当起了马匪之后,几乎已经没有了具体实权的姚元兴骤然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轻松惬意。
想来自己头上虚挂着的主政关中的职衔,算是可以摘下来,向个皇帝交差了吧。
......
和平时期的时间总是过的太快。哪怕这种和平只是暂时的。
经过工部户部以及朝廷上的那位已经年过三旬的天子不遗余力的财力人力上的支持,经过十余年的营造,长安城再一次的展现出了天下雄城的辉煌与气象。
而生活在大雍之下,长安城中的市井小民们,也算是享受到了十余年的安定。
十年的安定足以让长安城内的那些个王公贵族们忘记了渭水之滨当年西军老卒以及玄武步卒们血战厮杀时洒下的斑斑血迹。
河滨的处处风景秀丽之地,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了无数的馆舍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