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凉军不过三万,与将军所率兵力相当。此战敌人远来,而我军背后尚有数万同袍,为何一战即退?况且陛下尚在京兆府,我军如此一退,凉军势必追击。若是将凉军放过渭水,惊到了圣驾,可如何是好?”
李文朗接到南下的军令,诸将并不知晓,更不用说刚刚出泾阳城,前来拜会李文朗的泾阳城守将了。见奔袭而来的西军主将突然下令连夜南渡泾水,泾阳的守将不免焦躁起来,当即起身劝道。
西军的防区原本就靠近关中西部。远来阻击凉军,只是奉命驰援。而泾阳本是玄武军的防区。自己身为泾阳守将,未得军令,怎敢随意弃城。眼见西军要退,单单依靠自己麾下的两千备军,如何能和三万凉军对抗。
所以劝说时不免有些想要拿圣驾说事的意味。
“本将自是依军令行事,诸将速速回营准备吧。”李文朗撇了一眼这位匆匆出城前来拜见自己的守将。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冷声重复了一遍军令后,便示意西军诸将散帐了。
帐中众将鱼贯而出,冷眼看着那位犹自坚持单膝跪在主将面前的泾阳守将,未有一人再发一言。
是夜,三万西军连夜南渡泾水,留下一座绵延数十里的简易空营矗立在泾水北岸。
骑兵速度极快,第二日黄昏时分,便已经可以看到先期奉命南下的玄武军步卒的后军了。
大雍两支大军在涛涛渭水北岸并没有停步,而是顺着浮桥,一路南下。直到度过了渭水后,才在渭水南岸才扎下营寨。距离京兆府城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
“什么,南朝骑兵退兵了?情况可属实,立即再探。”就在李文朗大军拔营南渡泾水之时,与之对峙的凉军大营里,万夫长面对前来汇报的探马,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白日一战,向来以天下无敌自诩的凉军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就连伤亡的数量也只是堪堪和南朝的骑兵打成了平手。原本以为天亮后将有一场恶战的万夫长猛然听到南军尽皆退去的消息后,反倒是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