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十年的新年之前,西军主将的这道参了宋家后人的奏折一入临安,朝臣们顿时一片大哗。但是由于赵崇已经秘密西进到达了定西城,所以送往京兆府的奏折被安放在了府衙的案头,无人翻看了。反倒是远送临安的那一封,被兵部尚书阅后,递交给了内阁和宫中。
最终赵崇拿到手的是水寒珊用信鹰发往定西的抄本。再结合竹子查探回来的消息,哪里还不明白案件的原委。
但对于宋家的涉案,赵崇自是不便亲自出面的。毕竟宋家为自己办事不是朝廷授命。只是宋家和皇家甚至是和皇帝个人的口头约定。知情者不过只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鹰首一人而已。至于用粮草换马是否恰当,就凭各方各自解读罢了。
朝中言官们大多都是弹劾宋家卖国的行径,文辞之激烈,就是将宋家满门抄斩估计都不能让他们如意。但也有聊聊数人言及西军的种种,越过地方官府,插手地方事务,终究不是武人该做的事情。
其口吻和姚元兴多少有些类似。只是言官们多是没有证据,全凭一张嘴随意风闻发挥罢了。
赵崇冷眼看着内阁和水寒珊转递过来的,全部都堆在了一处的文书,奏折,不置一语。等了数日才发书
与孟杰,要求内阁以及六部重臣西进京兆府,商议此事。此举更是让满朝文武大感意外。
这眼见就到了新年了。不仅皇帝不按套路的出京城不归。竟然还拿这么一件算不上惊天大案的事情来让众多大臣西行数千里。这在朝中大多数的文臣们看来简直就是儿戏!
要是按照皇帝的要求,六部重臣以及阁臣全部西进,等于是将大半个朝堂都搬到了京兆府了,留下些按律做事的低阶官员在京,朝廷还能否顺利运行都是难以保证之事了。
再说京兆府的环境怎么比的了暖风熏人的临安城!况且京兆府所在的关中,北面就有十万虎视眈眈的蛮凉铁骑在,这些在朝臣们眼里,那里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只有孟杰以及少数武将们慢慢的品出了皇帝的言外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