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去了火把之后的凉军满嘴怪叫着蜂拥如潮水。黑暗的天色之下,不会有人注意到那本就不算汹涌的渭水河面几乎被马蹄插满。渡河地点的上游甚至连水位都慢慢升高了一大截。
大雍的弩箭冰冷无情,在黑色的天幕下,杀伤的效果并不理想。但是好歹能不时的听到河中的惨叫声,这就够了。
两个战场相距并步远,甚至连两地战场上军卒们临死前的嚎叫声都能彼此听的清楚。
侧面的战场上,两轮六千骑兵的冲击过后,两千长枪手已经损失过半。好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三千柄似乎能给出无限热血和力量的陌刀,和紧紧握着它们的三千雄壮的汉子。
南宫藏更是在僵持最艰苦的时候,亲自带着数百亲卫冲在了陌刀阵的最前端。手持大匠欧阳康亲自打造的神兵,犹如一尊杀神。每一次的陌刀挥下和撩起都会带走大蓬的血和大块的肉。
全身铁甲更是猩红如洗,让三名先后冲到近前准备一举击杀建功的凉军千夫长全部折戟刀下。势大力沉的三刀更是让三匹神骏不同凡响的坐骑和主人一起沦为了刀下亡魂。
真是不愧严成化那句:“挡南宫陌刀者,人马俱碎。”的赞叹。
“罢了,天色已晚,今日已经不适合再发起冲锋了传令收兵。大军后退二十里扎营。营外巡视兵马务必小心安排。”阿拉格在听到北岸的先锋大军已经全部扑进了河面的汇报后,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留下刚刚依照军令全军渡河的一万先锋凉军独自在正面的河面上和准备已久的五千大雍弩兵相遇了。
“这狗屁的南院王,此时竟然退军罢战,若是再坚持哪怕半个时辰,我军上岸后定能两面围困住这万余南朝步卒。”渭水北岸上驻马压阵的白发万夫长脸上阴晴不定。身边千夫长不甘的骂声似乎是一句可笑的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