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南岸的厮杀以及主将放出的海东青的嘶鸣声,像是一道道催战的角声一般,将驻守北岸两日之久的一万先锋凉军的营地惊醒了过来。
又是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西天的火烧云红的像人的鲜血。
一万骑兵汹涌出营,沿渭水铺展开数十里的宽度。黑色的狼旗在渭水秋风里肆意飘扬。宛如这头黑色长龙架起的黑云一般。让远远警戒的大雍步卒们心颤不已。
但是冲击的角声迟迟没有响起。
“万夫长大人,对岸似乎是南院王的主力大军。已经在守军背后辟出了战场,我军此时冲锋定然能一举渡河成功。”一名千夫长望着对岸的火光,耳中全是对岸军卒们搏杀时的嘶吼声和战马倒毙前的悲鸣。
“对岸守军还有多少人马?”满头满鬓白发白须的万夫长浑浊的眼睛也望着对岸,但是并没有半点出击的意思,口中冷声问道。这有些黝黑的大河对岸,谁又知道迎接勇士们的会是什么昵?
“回万夫长大人,对岸白日里探查时对方驻守的军卒不过万余。背后遭我主力大军突袭,就算分兵及时,估计也是一场苦战。此时还能顾得上我们的兵力应该不超过半数了。”见主将似乎战意不高,千夫长连
忙小声的回道。
“哼,这中军三万主力铁骑绕道凤翔府渡江,今日攻击到此,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向我军透露。这位王爷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当真以为我等就必须死心踏地的给他挡踏脚石吗?
此番南下,那河套之地广阔何止千里。但是随军南下的部族那个不是对其摇尾乞怜之辈。更可笑的是空有广阔之地,宁愿空置也不愿给如我等这般的部族。
如此亲疏有别如何能服众?”在自己的部属面前,也无需掩藏自己的不满。万夫长冷笑不止,静静的听着对岸的厮杀声,心中在积攒着仇恨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