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骚动的麻袋在众目睽睽之下抬出荆州刺史的府邸,被扔进长江边的一艘小船里。
王舒指着麻袋大骂道:“你们父子谋朝篡位,残害忠良,几乎为琅琊王氏带来灭顶之灾!还有脸来找我!如今为了琅琊王氏全族,我不得不大义灭亲,将你沉江谢罪!”
这艘小船到了江心,两个士兵抬起麻袋,将王应当众沉江。
月黑风高之时,王应和十几个心腹被王舒乔装成渔民,悄悄送到了长江北岸。
王舒说道:“当年你父亲提拔我当荆州刺史,我一直心怀感激,何况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不可能让王敦这一脉断绝,你以后远走高飞,不要再回来了。”
王应感激涕零,告别王舒。
王舒回到长江南岸,王应一行人向北出发,属下问他,“世子,我们要去那里?”
王应一扫刚才在王舒面前的感激和悔意,双目满是戾气,说道:“我们去赵国——刘曜的那个赵国,去投靠羊皇后,我的祖母也是来自泰山羊氏,我们以后就是赵国人了,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还有赵国的铁骑打回来的,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响起来,“是吗?那你告诉我,什么东西是你的。”
那人在黑夜里穿着一身白,简直藏都藏不住,居然是王悦!
王应一惊,“好个王舒!大义灭亲和假仁假义两头他都要沾一沾,他放了我,转头就把我卖给你。”
“非也非也。”夏天的夜里,王悦手里轻轻摇着一炳羽毛扇,说道:“我的人盯着王舒很久了,我猜你兵败之后会来找他,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以为他会杀了你,大义灭亲,以保住荆州刺史的位置,但是他比我想象的要善良,他居然放了你。”
王应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王悦只身前来拦住他,江北多流民,他们都挺郗鉴的,郗鉴已经是皇帝的人了,王悦身后一定有很多流民埋伏着,等着抓捕他。
王应故技重施,开始求饶了,说道:“你我都是琅琊王氏族人,堂兄,请放我一马。”
王悦说道:“如果王敦没有死,你和他一起逃到江北,我会放了王敦,但是我绝对不会放你。”
王应大惊失色,“为何?”
王悦冷冷道:“你不配知道理由。”
王悦将手中羽毛扇一挥,“放箭。”
霎时,箭矢如暴雨来袭,王应等人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箭雨过后,王悦还检查王应尸首,确认其死亡,才命人将这些尸首都搬到装进麻袋,沉入江心,王悦亲眼所见王应沉入长江,这才轻轻说道:“你居然肖想清河公主,我岂能忍?清河怕我多虑,一直瞒着我,我就故意装作不知道,但心里不好受,就怕再次失去她,今晚你死了,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王悦处理好一切,回到建康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