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也马上板起了脸,他面色铁青地说:
“顾君恩你的狂悖之语,孤姑且念在你的从征之苦上,暂且宽恕你。可是你若到府外宣扬这种妄言,难道你以为是孤的藩府元从,就能享有免死的特权吗?
这些话传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不会不明白!”
李来亨大袖一甩,对顾君恩不顾现实情况的狂妄,简直是有些出离愤怒了。李来亨对袁宗第、刘体纯、袁宗道的处置失措,当然也有几分不满在,可是经过顾君恩这样的一番话后,他马上就意识到殿右军作为田见秀的旧部之一,不管实际情况如何,现在殿右军尚在河上激战,怎么能够允许顾君恩这样的言论出现呢?
李来亨坐了回去,细想了一下又说:“令龙衣卫控制军中舆情,还有恳德记也要出动,让他们宣扬殿右军在河北的苦战之功。对于弃守大名的事情,则要强调弃守的主动性和必要性。”
李来亨接着说:“守城诸将帅,皆以其苦战之功,由兵政府议定嘉赏,立即传旨,不能有误。死难诸将士,特别是袁宗道,更要加倍追封,倍极哀荣,大顺五军一体,不能有一丝半毫的不和谐音符出现。”
李来亨这样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做法不够完善。他看着顾君恩,心里还有些闷气在,没想到顾君恩却将已经准备好的各色嘉赏诏书取出,准备命人誊写。
李来亨禁不住骂道:“那你还妄言什么?!”
顾君恩坐下,淡然道:“为殿下解气而已。我既然为殿下指责过了殿右军诸将,殿下自然不再指责,将不至于因小失大,坏掉人心。”
李来亨啧了一声,冷冷说:“孤对殿右军本就视若元从嫡系,岂有他说?”
参谋官们都把头低伏下来,监国府邸全是书册和军报翻动的书页声。顾君恩在来之前已经胸有成竹,他平息李来亨的怒气以后,马上就让参谋官们将重新规划好的河北防线兵力调动情况,一一递呈上来。
李来亨看过以后,对参军院的重新规划也是比较满意的。磁州和大名被顺军主动放弃以后,河北防线有所收缩,顺军兵力的吃紧情况反而是略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