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的女儿……她嫁给了李双喜,晋王会如何处置呢?”
李懋亨骄傲地说:“晋王宽厚,已经免去了张鼐家眷的罪名。不管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外孙张玄朗,都没有事情。”
田见秀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皱纹,突然感到自己这些人这一段时间来的上蹿下跳是如此无谓。但是唯一的正面意义,或许就是给了李来亨定于一尊的好机会?
毕竟李过虽然宽和,又有军事才能,但他的性格太软,并不是一个适合如今局势的铁血领袖。
现在李过虽然还是监国,但是诸将和群臣,包括刘芳亮和袁宗第都已经倒向了李来亨,形势完全被晋王掌握,李过或许只能做唐高祖了。
唯一让田见秀感到疑惑的事情,只是他们上蹿下跳的这个过程里,有多少比例来自于他们自己的野心,又有多少比例来自于李来亨的刻意诱导呢?
但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田见秀终于跪了下来,他的平阳公公爵不会被废除,爵位应得的俸禄还是会照旧发放,但是因为田见秀除了一个女儿,再没有其他子嗣,当他老死以后,平阳公公爵就会断绝了。
他用力叩头,感慨道:“罪臣叩谢晋王殿下大恩大德。”
田见秀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他和吴汝义两人都被士兵一起带走,脱去了公侯的华服,换上了朴素的僧衣,削去了头上的白发,今后都将终老于武昌的寺庙。
至于另外两个人,李来亨同样以格外宽怀的处理方式对待。
他甚至没有将牛金星关押起来,而是将牛金星放回了其子开封府府尹牛铨的家里。
这一天一夜,牛金星都在牛铨府上过着和过去没有多大区别的日子。仆人们为他端上了丰盛的饭菜,侍女们伺候着牛相沐浴更衣,最后牛金星点燃了几柱香,又默默地给儿子牛铨写了好几封家书。
他写着写着,眼泪就忍不住滴落到了信纸上。
牛铨看着父亲老迈的模样,同样忍不住湿润了眼眶。他哽咽着说:“父亲,是孩儿不孝,是孩儿出卖了你们。”
牛金星擦拭去了眼泪,将家书折好后放进信封里说:
“这些都是为父留给你的教诲,有些是对你将来娶妻的要求,有些是对你今后官途上的指点……唉!你没有错,为父还记得,你曾经多少次劝说过我?是我自己没有看到你的一再阻止,才走上了这条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