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耀下,那磨利的枪头和猩红色的枪缨,以及紧随其后的银枪显得分外耀眼。
张皮绠呼了一口气,将缰绳握紧,对郝摇旗说:“官兵在我们面前反复调动,是没有发现我们踪迹的缘故。也是他们实在太轻敌自大,因而完全不将闯军放在眼里的缘故。”
“郭管队用兵一向打在要害,而且常常出奇制胜。有他在郑家凹寨,官军肯定感到非常棘手,注意力全部被牵制和吸引在这一点上,因此忽略了我们。”
“后生看得还真明白!张皮绠说的很对,官军这样自大,不把闯军放在眼中,是时候让他们见见真章啦!”
郝摇旗高喊一声后,像山林和海洋一样的骑兵队伍便跟着齐声呐喊了起来。紧接着,这一百多匹战马钉过马掌的战蹄,便踏碎了北邙山中的宁静,像一阵激烈的暴风雨一样,席卷而过,向着郑家凹和叶沟的方向席卷而去。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虽然只一百五十骑,可由于闯营在洛阳丰厚的缴获,人人器械精良、具装完备。一百五十名骑兵,在整齐而精良的武装配置下,竟然有千骑万骑奔驰而来的气魄。
郝摇旗马不停蹄始终冲在最前面,他手上提着的还是惯用的枣木大棒。但相比从前,已多了一身精良的明甲,还带有做工考究的佩刀和弓箭,快马轻刀、长兵利箭,再不复从前的响马装扮!
郑家凹一带并非群峰峻岭的山地,而只有小片小片的低矮丘陵。闯军骑兵就在绿色、灰色相间的丘陵地,像一道涌动的白色波浪一样,刷的穿梭而过。
此刻的天空分外湛蓝,这一天的晴朗天气,令丘陵间的风光景色更显妖娆。盛开的李花香味洋溢在空气之中,淡白色的花瓣被疾驰而过的奔马惊落,几只麻雀也一起受了惊,从树枝上飞起,钻进了蓝色的天空里。
从眼前的一座丘陵转过弯去,骑兵队伍就将直接冲到郑家凹的平地处。张皮绠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他毕竟还是年轻的过分,因紧握缰绳而暴起青筋的手臂,暴露了他的紧张。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眼前的弯路。
转过去,奔过去,冲过去,杀过去!
“杀呀!将官军全部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