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是一种恶性疾病,它具有的毒性如此之大,以致足以使百分之一二十的患者丧生。纵有幸存者,其中仍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人终生留有严重的症根。当然天花不只限于欧洲,它还在北美、印度、中国和世界许多其它地区肆意猖獗,在每个地区儿童都是最常见的受害者。
每当这个病爆发席卷的时候,就会让整个英国陷入恐慌中,虽然他们不像黑死病蔓延的那个时候那样恐惧和等死,但确实让伦敦陷入了无序中。
伦敦街头开始清理人群,治安官和巡逻官捂住脸上街,驱赶在下水道和桥洞下生存的流浪汉,他们认为是这些家伙将天花带来了伦敦,老人和孩子最先受到感染,伦敦医学院的床位全部占满了,医学生们奋不顾身地开始精心照顾和钻研天花,但同校区的学生对这种疾病惧之如虎,他们抗议医学院将病人带到学区,他们要求把天花病人隔离开。
其实他们的要求是对的,因为医学生里有人已经传染上了天花,这又造成了一系列的惶恐和不安。
埃菲亚斯来到里士满城堡中,他没有让自己随意进入,他将自己的衣服全都烧掉,然后用两桶冷水沐浴之后才见到国王和凯瑟琳,向他们禀报伦敦的病情。
“我的一个助手感染了天花,他出现了严重毒血症状,寒战、高热、乏力,”埃菲亚斯道:“我不得不如此,我让所有的医生戴上口罩和帽子,我发现了一点,这种病是通过呼气吸气,通过这种方式感染的……”
埃菲亚斯让医生们随时准备烧掉衣服,同时医生们听他的话,在公共区域熬煮甘草和贯叶连翘、长叶车前等几种草药,分发给民众。
这几种草药是管一些用的,长叶车前就是中国的车前子,略不同的是,前者是种子入药,后者是叶子。
但不能寄托在这些草药上,因为凯瑟琳知道天花这种疾病到后世仍没有治愈方法——此病以预防为主,提倡接种天花疫苗。
“现在有多少人确认感染?”凯瑟琳道。
“415人,”埃菲亚斯沉重道:“200多人出现了大面积的疱疹和脓包,从头到脚……剩下的出现丘疹,体温急剧升高出现惊厥的人也有二三十个。”
前164年,天花病从罗马蔓延到欧洲和波斯,持续达15年之久。十字军东征时期,天花几乎造成10%的居民死亡。16世纪开始以来,死于天花的人数,整个欧洲约为10万人,因为新航路开辟而染病的美洲人更多,将近300多万。
种痘是预防和控制天花肆虐的简便易行的有效措施,凯瑟琳以为这种办法没人知道,谁知在埃菲亚斯口中,这种方法早就出现了——但被证明是失败的。
他说在很长一个时期里,人们知道患天花病的幸存者从此具有了免疫力,不会再患第二次天花病。八世纪初期玛丽·沃特利·蒙塔古女士用一种接种方法,用从患有轻度天花症的人体内取出的病毒给健康人接种,埃菲亚斯小时候他的父亲就给他这么接种了。
埃菲亚斯的两个哥哥都因为天花死了,他的父母竭尽全力也不想让他沦落后尘,他们让埃菲亚斯五岁的时候就接种,但埃菲亚斯大病一场,没有像父母期望的那样患上轻微的天花,而是恶性天花——
但他最后活了下来,依靠自己的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