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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埃特带着刺客多拉堂而皇之地进入了王宫,给国王的生命造成了威胁,然而这家伙在多拉死后,又堂而皇之地躲藏在王后的寝宫,得到了王后的庇护。

然而事实上这家伙骨头软的像面条,他像个懦夫一样藏在床底,在王后和国王激烈对抗之后,他跳了出来,却到处宣扬他用智慧摆脱了嫌疑,用勇气和不屈面对国王。

或许国王意识到自己和王后的矛盾来源于他们自身,他放过了这只老鼠,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使他来不及询问,无暇回顾,让这只老鼠更洋洋得意,抱有错觉。

他没有离开英国,甚至租下了这幢别墅,堂而皇之地邀请英格兰的所有著名诗人、文学家、文学评论家,共同聚会,一方面探讨永恒的哲学问题,一方面毫不顾忌地展示自己的作品,他将自己的作品和英国自古以来的名作、名画放在一起,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的作品完全可以同他们比肩。

国王被橱窗里的书信吸引了。

等他看清楚这信上字迹和词句,他的目光冰冷地像是冰碴。

“是的,陛下,这就是我向您展示的东西,”克伦威尔在他身后低声道:“维埃特和王后的通信集,我仔细观察过这十一封信,所有的信都充满了辣的词句,丝毫看不出双方应该维持的克制、尊重,低俗且毫无顾忌,让人唾弃。”

是这样的,现在这些信件被放在这里任人观赏,人们的确被轰动了,他们都意识到维埃特和王后之间炽热又非同凡响的情感,他们不管怎样,都在交口称赞维埃特骑士一样忠诚勇敢的内心,而远处的维埃特也洋洋得意地承认自己是王后的唐吉坷德,为她一往无前地冲向风车。

但克伦威尔却看到男人们的眼中充满了妒忌和轻浮,甚至还有取笑,女人们的眼中充满了轻视,也许男人们嫉妒维埃特能获得王后的青睐,但这群女人一定则是唾弃王后的轻浮和风、骚,以及诉之于纸上的不检点。

哦,紧紧是诉之于纸上吗?

克伦威尔可不这么觉得,不过还不等他说话,身后的人就替他说了。

“哦,我的天呐,看看这幅画,”一个贵妇人举着酒杯来到了他们斜侧的画像之前,露出夸张的惊叹声:“如此大胆,如此露骨,这就是法国人的艺术吗?堂而皇之将一名女子的身躯完全展示出来,不保留一丝隐秘?!”

“当然,当然,”维埃特得意地走了过来,“法国人永远是艺术的先潮,我们最先发现了人体的美丽,是造物主最巧夺天工的设计,这就是我们与众不同的地方,我们认为女人的身体是美丽的,男人的不是,大卫的雕像在卢浮宫,几次被扫地出门,不是没有原因的。”

众人哈哈大笑,迫使国王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们肆无忌惮议论的画像。

“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这贵妇人露出一点嗔怒来:“因为画的是女人,可以随便你们男人指点,幸亏这女人的脸看不清楚,否则我们都会知道这女人的真实身份,那可就指名道姓了,一定会对这女人造成困扰的!”

如何保证所有站在画像面前的男人是在用艺术的眼光打量,而不是用猥琐的眼光呢?

没人能保证。

但国王一定不是,因为他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像深渊中跳出来的炎魔王,喷发的巨焰几乎要烧毁眼前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