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是一件白t,很合适,虞倦曾穿过。
虞倦打了个喷嚏,然后看到周辉月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点责备和不高兴,但很快消失了。
拿衣服的时候,周辉月不问自取了一条干毛巾,现在抬起手,一点一点帮虞倦擦拭头发。
虞倦没有拒绝。他坐在床边,姿势很随意,找了个最舒服的,左边脚踝压在另一边的大腿下,小腿摇摇晃晃,偶尔会碰到周辉月的身体,总是很轻,像是无意,又像是刻意控制了力度。
周辉月问:“打电话说了什么?”
虞倦皱了皱眉,原因和眼前这个人有关,所以不能细说,他含糊其辞:“说了一些让我很生气,想要掌控我人生的事。”
周辉月没有追根究底,手指梳理着虞倦的碎发:“那么不高兴,我以为你看不上他们。”
虞倦没想过会被周辉月看破。他仰起头,透过指间的缝隙,看向亮着的灯,似真似幻,就像这个世界。
周辉月靠近了些。
虞倦解释说:“想到了过去的事。”
周辉月的气息环绕着虞倦,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让他感到安全,也感到温暖,虞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能是这个人在雨中为他撑了伞。
虞倦看着周辉月,咬了下嘴唇,他还在想。
周辉月问:“想了什么?”
灯只亮了一盏,昏暗的房间里,虞倦半垂着眼,呈现出纯粹的绿意。
当那些自我保护的外壳都脱落,里面有一个完整的虞倦,所有的高傲、天真和脆弱。
也许周辉月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不对,但虞倦还是说了:“我有两个很亲近的长辈,在他们的葬礼上发生了很糟糕的事……路水城让我想起了那些。”
周辉月的动作一顿,指尖将虞倦鬓边的碎发压在耳后,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对待一个很容易碎的、珍贵的宝物,又说:“他们去世的时候,你还小,最舍不下你。看到你平安长到这么大,肯定很开心。”
虞倦的脸颊贴着他的手掌:“是吗?”
周辉月说:“所以别为那些人不开心了。”
不知不觉间,周辉月已经将虞倦的头发擦干了,虞倦才反应过来,他好奇地问:“你会对别人这样吗?”
周辉月好像很擅长照顾别人,但在书中从未表现出这一点。
周辉月将毛巾放在一边:“怎么样?”
虞倦想了想:“像现在这样。”
可能是怕他不理解,虞倦更准确地形容:“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