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知道那几块碎银子是儿子这几年捕鱼贩卖存下来的,瓦罐里是存了快一年的散钱,每次存得罐子满了就拿去城里钱庄换碎银子,从儿子七岁开始这个罐子就放在床底下,如今却摔了,真的是苦日子要熬到尽头。
金姑面对儿子真诚的微笑,她也点了点头道:“去
忙活吧,娘在家等你回来。”
卢曲瑱把碎银子装回包裹放回黑匣子中,钱袋子揣在怀里,走之前母亲还给卢曲瑱备了药酒,让他回城里每天都要擦上四五遍。
此时正早上,卢曲瑱到沧州城已是晌午,三伏天节气很恶劣,烈日高照,整个大地似乎在火炉子里烘烤,城门楼下俩站岗的士兵满头是汗,盔甲边缘都滴着汗水,没入尘土,转瞬即逝。
城门楼旁边墙上贴着告示,此刻一大堆百姓正围观并议论纷纷,卢曲瑱看得奇怪,平日里有官府贴告示来往的人连看都不看,今日天气如此闷热却挤着这么多人,他好生奇怪,便走上前瞧瞧,一看告示上的字儿,他瞬间就犯难了。
卢曲瑱不太识字,没上过私塾学堂,斗大字不识一升,便问旁边人上面告示写的是啥。
旁边一个衣着朴素文雅的年轻人笑道:“这是朝廷发下来的科举告示,今年的文武状元要在东京城举行了。”
卢曲瑱自言自语着:“科举考试。”
那年轻男子似有不解,又道:“不过说也奇怪,这每三年一次的文武状元考核该在十月才是,怎会提前两个月?”
年轻男子旁站着个商人,商人似乎懂得其中缘由,便道:“我听闻雄州边境时常有辽人侵扰,辽人屡次犯大宋边境,双方迟早要打仗,怕是朝廷提前颁布诏令早做准备。”
一大群人围在告示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便是烈日炎炎,大汗淋漓,却乐此不疲的大夸奇谈。卢曲瑱看了看上面公告上不认识的字样,摇了摇头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回到醉鱼楼后,酒楼里才两三个客人,妙文才正柜台前算账,卢曲瑱忽然回来,他道明原因后,妙文才很是惊讶,在他看来,卢曲瑱如此敬业做事,加之这两天他的表现,他庆幸自己收了一个品行如此好的伙计。
妙文才一边算账一边笑道:“没事就好。这几天天
气有些热,食客较少,你可以到厨房里帮帮忙,顺便学点东西。”
卢曲瑱看了看酒楼里三两个客人,点头道:“好,妙老板要是有什么事儿喊我就行。”
“去吧。”妙文才看着卢曲瑱脚步利索的走进厨房里,忍不住赞叹道:“伍大牙这老家伙介绍的人还真不错,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