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仇无怨,为何要让他止步在练气巅峰,而不让他接触修道之人,不让他去筑基凝煞?司天台把世俗和修道人分隔开来,是为了使得天下百姓能得一个安定天地。而师父他也如同世俗之人一样,被隔绝在其余修道人之外,那位跟随在他身侧数十年的人物,有何居心?
李清面上看似平静,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都说那老道士身旁的高人修为高深莫测,其实又怎比得家父?”“诸位可知,当日那老道士来我文昌阁时,正被我撞见,后来我把他困住将近一月,几乎将他困死,也不见对方出手救下这个老道士。”
那边主桌之上谈笑声音传入耳中,李清不由一震。说话的是那位来少主。李清转头看去,只见他坐在主位上,与其他人肆意谈笑。有一人笑道:“关于当日,来少主试探那神秘高人的事情,大家或多或少都曾听过,可却不知其细节如何。不若来少主为大家讲述一番,如何?”
此人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他虽也算修道人,但却未有修成真气,只是颇有气质,约是初成气感罢了。似他这样的,场中倒有不少,不过,能够坐上主桌,此人显然身份不低。田猛,乃是司天台一位大人物的弟子。
来少主看他一眼,便即笑道:“既然田道兄要我讲这故事,那我便讲一讲罢。”“诸位也都知晓,老道士身边那个高人跟随了数十年,不让他接触练气境界以上的修道之人。”
“这么些年来,大唐王朝的修道人,多已不再理会那个四处游历的老道士,毕竟犯不着为了这么一个练气修为的老道士,去和他身旁那位道行高深的人物交恶。”
来少主徐徐说道:“当时那老道士来到文昌阁,我十分好奇他身旁那个修道人的道行究竟有多么高深,于是借助本门奇物,移转风水格局,变化护派大阵,把他困在其中。”
顾洵默然不语,并未搭话。但却另有一人笑道:“结果如何?”来少主笑道:“对方自是不敢得罪我文昌阁,只任由我把那老道士折腾得半死不活,让他困在山中。可惜最后还是让他侥幸逃脱。”
啪地一声低响。李清手中的酒杯骤然粉碎,化作满手齑粉。这响声不大,在谈笑声中并未有其他人发觉,但九姑娘与他同桌,自然注意到酒杯粉碎的异动。她微微挑眉,再看李清时,不禁心中一悸。
那书生面色稍显低沉,眼中寒光隐隐,似有似无,似星芒,似夜光。这般低沉神色,与九姑娘印象中那温文尔雅的书生截然不同,让她心中略有惊疑。只是才过片刻,那书生脸色便已恢复成了先前那般淡然模样。
九姑娘深深看他一眼,却并未询问。李清平心静气,低语道:“看来那位老道人身旁的高人,也并非多么厉害,至少还惧怕文昌阁的阁主。”“关于此事,我倒也有耳闻。”
九姑娘把视线从他脸上收回来,才淡淡说道:“当日来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