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放心,楚国太子尚在齐国做人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了郢都。”
“不要忘了,楚太子身边还有屈原,屈原定有办法让齐王释放人质。一旦楚太子回朝继位,危难之中,一盘散沙便会凝聚,楚人正好借我挟持其君王而团结一致对付秦国。楚人愤怒之下,宁愿将土地割让给齐国以求其出兵相助,也不愿割让给秦国,到那时,我们岂不百忙一阵?”
“太后圣明,臣下即刻去办。”魏冉领命退却。
次日午后,陈轸奉命去见楚怀王,要求割让土地。
进入民房后,见楚怀王躺在一张木榻上,长发凌乱,衣衫不整。两手举着一张羊皮地图发呆。
陈轸俯身相问:“大王,考虑得如何了?”
楚怀王起身,指着陈轸叱责道:“想让寡人割地赎身,做梦去吧!”
陈轸走至身前劝道:“大王只需在这羊皮地图上签字画押,献出巫郡,秦王便会以国礼相待。大王不是喜好女色么?秦国女子可由大王任意挑选,甚至还可为大王建造一座宫殿,养上一千名美人,让大王夜夜春宵。大王为何执迷不悟呢?”
楚怀王哀叹道:“寡人一生执迷不悟,不听屈原忠谏,不听庄蹻劝阻,才落得此般下场。寡人今日总算明白了,即便是死,也绝不割让楚国半寸疆土!”
“大王若不割让土地,秦王便不会召见大王。今日让你住民宅,明日便将你囚入天牢,永无自由!”
“你说甚?召见?寡人乃一国之君,秦王小儿居然说召见寡人?”事已至此,昏庸的楚怀王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回大王,陈轸应该说清楚了。秦王之意,只要大王献出巫郡,明日便在章台召见大王。两国订立友好盟约,然后再将大王护送回国。大王难道不想念宠妃,不想念王子,不想念朝中那些老臣?”
楚怀王想了想,叹息道:“何尝不想,寡人做梦都在想。至于割地与否,你得先让寡人去见了秦王,而后再做决定。”
陈轸无奈道:“也罢,明日一早我便来接大王去章台面见秦王。”
稍有可乘之机,楚怀王便低声祈求道:“寡人在此困了数日,无酒无肉,你得先搞点酒肉来让寡人提提神。”
陈轸笑道:“大王一向锦衣玉食,一生食了无数对熊掌,这些日子确实委屈了大王,臣下即刻便安排。”陈轸拍手叫来侍卫,命侍卫出门去取酒肉。
片刻之后,侍卫扛来一条羊腿,抱来一坛酒,两人席地而坐,开始对饮。
陈轸倒满两碗酒,举碗向楚怀王敬酒道:“大王,
你我君臣一场,也像君臣一梦啊!陈轸在此敬大王一碗酒,希望大王想开些,割地赎身,好早日回到楚国。”
楚怀王大口饮酒后,开始大口吃肉,无心应答。
陈轸又笑问:“昔日你是国君,高坐在王位上接受万民朝拜,不听逆耳之忠言,只听阿谀之诳语,不用贤良之忠臣,偏用卑劣之佞臣。如今你我不分上下,平起平坐,大王做何感想哪?”
楚怀王满口酒话道:“虎落平阳遭犬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陈轸笑道:“如此说来,大王算是想通了,待明日见过大王后,臣下便安排大王住进国宾馆,定当好酒好肉招待大王!”
“罢了罢了,待寡人先吃饱喝足了,明日之事明日再说吧。”楚怀王摇摇头,继续埋头饮酒啃肉,一炷香工夫便啃光一条羊腿,喝光一坛醪酒,醉醺醺躺倒在地上。浑身邋遢,目不忍睹,陈轸起身离去了。
次日一早,陈轸命侍卫将楚怀王接到章台,秦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