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詹尹越加担忧:“屈原一旦回朝,到时大王身边文有屈原,武有庄蹻,你我这些老臣还有何用?”
“然也然也,靳某正是担忧此事啊!”靳尚连连点头,“所以,千万不能让庄蹻得逞,我们得联手各位大臣与之对抗!”
“庄蹻被大王逐出朝堂后,一直还呆在郢都?”
“岂不是?他整日躲在屈府内,宋玉与景差经常去看他,三人正为屈原回朝谋划啊!”
“宋玉与景差不足为惧,庄蹻才是强敌哪,毕竟他手中握有兵权。我们必须尽快下手,即便不能将庄蹻贬斥,至少要将他赶回会稽郡!”
“如此,你我便是一条战线了。”
谈话间,侍女已将酒菜送上案台,郑詹尹端起酒爵,敬靳尚道:“靳大夫言重了,你我何时不是一条战线嘛,天下唯有我等同僚如此团结了。”
“太卜大人说得对,说得对!”靳尚满怀感激,举爵回敬,“世人皆云,将者,国之爪牙,怒形则千里竦,威振则万物伏。庄蹻像一头猎豹啊,确实英勇无敌,在垂沙大战中,他孤身一人从三国大军中救下屈原,斩杀暴鸢,如今他又呆在郢都不走,你我必须小心翼翼,千万不能被他咬了!”
“靳大夫既然登门,想必心中已有预谋,老夫愿闻其详哪。”
靳尚躬身到郑詹尹耳畔,悄声说了一个周密的计划,郑詹尹边听边点头,脸上的愁容渐渐消散了。而后,两人推爵换盏,推心置腹聊至深夜。
楚国这艘大船,有人为了谋取自身利益,正将它往险滩处开去;有人为了整船人的利益,正试图将它挽救回来。它究竟会驶向何方,尚未可知。
与此同时,在屈原的书房内,一盏昏暗的青铜灯下,庄蹻正同宋玉与景差商讨着救国救民之策。
庄蹻愤然道:“秦人凌厉之目,从未停止过觊觎楚国!我最近听闻秦国朝堂中又新起一位白起将军,可谓用兵如神也,与韩魏赵三国军队稍有接触,众人便将他同孙武与吴起相提并论了。”
宋玉道:“秦国唯才是举,英雄不问出处,故而人才辈出。单就人才之战,楚国已经输给秦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