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在身,他岂敢怠慢!”楚怀王正色道,“再者,你派往齐国那名使臣为何也没取回绝交国书?”
“大王,近些日子下臣一直在琢磨,张仪迟迟不将地契图册交给陈轸,秦王也迟迟不将结盟国书交给陈轸,该不会是秦王听闻了陈轸所谓‘阴合而阳绝于齐’之策吧?莫非秦王认为大王与齐国绝交之事不够彻底,或者是大王在欺骗他?”
楚怀王点头道:“此虑不无道理,可寡人该当如何?”
靳尚思忖有顷,回道:“齐王迟迟不肯与大王绝交,拽着大王不放手,定然是不想让大王收回商於之地,以扩大楚国疆域;更不想让大王与秦王结盟,以威服天下也;还有一事,屈原娶了齐王义女,这齐楚之盟乃是屈原一手缔结,齐王是不舍得毁了屈原之功业啊!”
听了此话,楚怀王愤怒至极:“看来齐王是在存心迫害寡人好事,真是岂有此理!寡人一心为举国计,为天下计,岂惜屈原哉!你速写一封密信快马传给登徒子,命他高举寡人王旗,在齐王宫前骂他十八辈祖宗,昼夜不停,直到齐王交出绝交国书为止!”
靳尚夸赞道:“大王此计甚妙,下臣即刻去办!”
心中所忧已解,楚怀王倒入郑袖的怀中,终于呼呼大睡了。
旬日之后,靳尚送出的密信送抵齐国临淄,登徒子收到王命之后,临时制作了一面楚国王旗,扛在肩头,整日守在王
宫大殿前谩骂:“田辟强小儿,我咒你十八辈祖宗!你身为一国之君,却厚颜无耻,楚王不耻与你为伍,你却死缠烂打不肯断交,你究竟心怀何种阴谋?田辟强小儿,我都骂你三天三夜了,不要再做缩头乌龟,赶紧将绝交国书给我,我好回楚国复命…”
稷下学宫的士子们围过来七嘴八舌问道:
“你是何方妖魔,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登徒子乃是楚国使臣,特奉楚王之命来与齐王断交!”
“齐楚之盟乃是左徒大夫屈原所缔结,屈原先生可知此事?”
“屈原恃才自傲,目中无人,早被楚王罢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