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不死，还伤了小姐。”

欧阳若溪叹气道：“他那不叫武功高强，浑身蛮力，无非战场上舞弄刀枪棍棒之术罢了。只怪我初次使用越女剑，人剑尚未合一，手生疏才输了此战。”

桑子担忧道：“小姐，赤鼻师傅刚送你越女宝剑便落入仇人手里，日后如何向师傅交代？”

欧阳若溪思忖片刻：“越女宝剑一阴一阳，此次出师不利，丢了阴剑，回山庄后我会用阳剑苦练剑术，迟早要将阴剑夺回来！”

桑子绝望道：“那阳剑比阴剑沉重许多，小姐又负伤在身，这仇不知何日才能复了。”

欧阳若溪道：“一击不中，行踪已暴露，司马府必然重兵布防。今夜，文昂也赶到现场了，他非但不助我刺杀庄蹻，还到现场阻我复仇，此人非友即敌！”

桑子担忧道：“小姐，你说文昂会向庄蹻揭露你我身份否？”

欧阳若溪推测道：“暂时不会。虽然，在行刺庄蹻前我们找他谈过，但行刺时你我并未暴露真实身份，并无真凭实据，文昂只会在内心怀疑我们。他早就站到庄蹻那边了，日后会更加防范我们。”

桑子气愤道：“仇人又多他一个！天不养寇，地不藏奸，我一定替小姐手刃此人！”

欧阳若叹息道：“我虽身为公主，却遭遇国破家亡，为了我这家仇，你跟着我受苦受累，时耶命耶？趁师傅远游未归

，我们先撤回山庄养伤吧，待日后再伺机出山复仇。”

桑子两眼噙泪，起身为欧阳若溪盖上被褥，悉心安慰她：“谁无姐妹，如足如手。桑子誓死追随小姐，小姐之仇便是桑子之仇。常言道，君子复仇，十年未晚，小姐，你先好生歇着吧。”

“你也赶紧睡去，天明以后我们便出城回山庄。”

“诺！”桑子起身走向另一张卧榻。

窗外秋风呼啸，月已西沉，客栈内藏着两名女子，心境无人知。

※※※

次日清晨，轻薄的晨雾笼罩着会稽城，欧阳若溪身穿白衣，桑子身穿青衣，两人站在窗前眺望王殿。欧阳若溪用一条白色布带将受伤的右手挎在脖子上，她只能伸出左手指了指晨雾中朦胧若现的王殿，叹气道：“王殿之下，一直住着至亲之人，而今，那王殿只庇护仇人了。”桑子从身后给她递来黑纱斗笠，悉心劝解道：“小姐，别难受了，走吧，马匹已经备好。”欧阳若溪接过斗笠戴在头上，轻叹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客栈老板站在小院内，一手牵着一匹马。两人下楼走至老汉身前，一人从他手中接过一匹马，老汉见到欧阳若溪受伤的手，关切道：“姑娘何时负了伤？何不等伤好了再上路？”欧阳若溪翻身上马，回道：“感谢老人家关怀，这清风客栈清静幽雅，倘若日后入城，会再来入住。”老汉躬身回礼：“两位姑娘慢走！”两人打马离开小院，踏上僻静小道，

迎着萧瑟秋风，朝城门外奔去。

城门尚未开启，出城的百姓们挑着箩筐、牵着马车正排队等候，见这阵势，欧阳若溪与桑子只好沉默地排在队伍之后，静静听着百姓们交谈。其中一位老汉低语道：“乡亲们，昨夜有刺客闯入司马府，大司马险些遇刺，你们可听说了？”一位汉回道：“大清早便听说了，这刺客真是丧尽天良哪，大司马老母亲刚去世，他还沉浸在丧亲之痛中呢！”一位妇女凑过去说道：“这叫落井下石啊，大司马可是救命恩人哪，愿苍天保佑他平安无事！”一位妇女凑过去说道：“听说刺客是两名女子，两名弱女子要刺杀大司马，莫非是为情爱复仇？”率先说话的老汉指责道：“莫非，在你们妇道人眼里只有情爱才能变成仇恨？”这个妇女被问得哑口无言。听着百姓们七嘴八舌谈话，欧阳若溪与桑子面面相觑。

晨雾渐渐散去，城门缓缓开启，欧阳若溪与桑子裹挟在百姓队伍中，随着潮水般的人群朝城外涌去。

出了城门，放眼望去，只见城门一侧百步开外整齐地列阵着数百匹战马，拉着数百辆战车，战车上装满铠甲与各类兵械，有战斧、铜锛、铜钺、铜戈、铜矛等。黑神勒马站在阵前，正等着入城。在拥挤的出城人流中，黑神无意中望见那位头戴黑纱斗笠身穿白衣的神秘女子，以及她身旁那位青衣女子，黑神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与庄蹻在断臂村初次见到这两名神秘女子的情景，黑神心生疑问：两名女子消失良久，为何会在此处出现？白衣女子也注意到了黑神，勒马站在人群中，透过斗笠下的黑纱瞥了黑神几眼，便将目光转移到

他身后那些战车与兵械上去了。

黑神缓缓提起缰绳，正欲骑马朝白衣女子走去，白衣女子双腿一夹，驰马奔走了，青衣女子也驰马追随而去。黑神只好站在城门下，望着两名女子消失在晨光中。

出城百姓熙熙攘攘走散开，黑神才骑马只身入城，往司马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