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外公点点头:父母之心可以理解,但出尔反尔想必是要遭千夫指了。
“我以为,这对父母错在当初的轻许,而不是后来的悔意。”顾荻说,“想让女儿富贵,何过之有?不过一颗爱女之心罢了。只因不曾慎之于始,故不得不变之于终。”
叶外公继续点头,有点道理。
顾荻:“我和龚荣也是一样。错在七年之前,而不在今日。”错在当初的结合,而不是如今的分离。
叶外公:“你能看得透彻自然很好,但尽管如此,我以为是人就难免迁怒。”
顾荻:“那也是迁怒于龚荣,而不是您。”
“喔?”叶外公语气有点儿漫不经心,如果你知道炎黄陷入困境的真正原因,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明白的,”顾荻微笑,“炎黄会有今日,绝非偶然。”
叶外公终于正色,稍稍坐直,示意顾荻继续。
“这是另一个故事。有一对父子在外谈一笔生意时,发生了争执。父亲不想做这笔生意,但儿子想做。于是不久以后父亲就遭到了谋害,因为对方相信只要父亲死了,儿子就会和他做这笔生意。”
“我听过这个故事,”叶外公说,“是《教父》里的故事。”
“父子之间意见不合,这没有什么;但儿子在外人面前同父亲争执,让人看到可乘之机,这便错了。龚荣对我不满,这没什么;但他把这些不满告诉了叶璇,这便错了。”
“是他给了叶璇希望,因而让你看到了机会。错在他,不在你。你不过一颗爱女之心罢了。”
当叶外公在二十年后向龚荣复述顾荻的这段话时,居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报复什么呢?他也不清楚。
“那是什么文件?”龚荣问。没有质疑叶外公转达的那些话,因为那就是顾荻会说的话。
“股权转让。”秘书不敢进来,叶外公只好自己沏了一杯咖啡,悠悠喝了一口,“把她的股权留给她的儿子。”
龚荣:“炎黄重组为金叶时已经收购了她的股权。她没有可以转让的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