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仓曹参军方坤找到自己,把伍青写的供状摆在他的面前,方坤居然也是元天教的孽党。可是把柄被人抓住,韩亮清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从器械库中偷拿了架新制的四发连弩换回伍青写的供状。好在方坤还算守信,真的将伍青的供状还给了他,还给了他五千两银票,这些银子让他替晴红楼的荷香姑娘赎了身。
马培被盯上,方坤估计也差不多了,现在想来
杨怀武的笑意有些古怪,八成是怀疑上了自己。韩亮清如同热窝上的蚂蚁般在屋内团团转,真要查明是自己盗卖军械,恐怕死罪难逃,还会牵连到家人,如果方坤是元天教的身份败露,那忠义韩家就完了。
绝不能留方坤活命,韩亮清下定决心,叫进贴身随从韩和,低低地吩咐了一阵。韩和骑上快马,连夜赶往了文进县,见到韩元实,把韩亮清的话转告给老爷子。
韩元实呆坐在椅中半晌无言,原以为自己斩断了与哥哥的联系,斩断了与元天教的联系,从此海阔天空自在逍遥,没想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己的儿子居然又与元天教牵扯上了,而且还参与了贩卖军械案,难怪江刺史会暗中调查韩府,孽子真是可恨可恼。
可是再怎么恼恨也是自己的儿子,何况三个儿子只剩下这个,韩元实无奈地长叹一声,吩咐道:“备车,我去趟威远镖局。”一个时辰后,章天刚离开文进县,悄然前往并州武阳府。韩府虽然也有不少好
手,但与章天刚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狂风暴雨中,华文光下了马车,沿着长廊走向正屋,父亲华政正在厅堂内等他的消息。雨很大,带着凉意,华政让儿子先去换了身衣服,让人沏上热茶,等华文光喝了几口后,开口问道:“张别驾是什么打算?”
“张别驾联络了化州的商家,准备一同向天子举报江安义,罪名是巧立明目,涸泽而渔,盘剥乡绅,堵塞商路,邀买民心,其心叵测。”华文光记得很清楚,跟父亲学说了一遍。
华政问道:“几个世家是什么态度?宁家和马家都表过态了?”
经过上次那件事,华文光成熟稳重了不少,用茶盖拨弄着茶叶,笑道:“如果不是柳氏他们几家态度强硬,张别驾恐怕还不会下决心。临走时张别驾对我说,让父亲也找找关系,在京中发点力。大伙合力,这次江安义铁定要倒霉了。”
华政叹道:“不见得,江安义在化州推行商贸
许可证征收过境税,其实是替天子揽财,这一点他便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张文津迟迟下不了决心。”
“难道就这样算了?如果遵照江安义的规矩,西域生意的红利要减少二成。”华文庆急道。
“要是江刺史不盯着咱们华家,我倒是想按照他的规矩,虽说红利少了点,但多跑几趟说不定还能多挣些。这位江大人并没有涸泽而渔,何况还有蜜水果的生意,倒是值得交往的人。”华政淡淡地道:“可惜,因为贩运人口的事华家与他结了怨,这个年轻人好面子,一心想找到铁证扳倒华家,逼得我只能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