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还可以动,可惜帮助不大,但和眼睛配合在一起,总能发挥一些威力。
于是,他呼出了声:“小弓,这些甲士很厉害,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让喉咙舒服些,“你快翻墙走吧,黑子便在墙后等你。”
黑衣女子在黑夜中漠然前进,如踏入树丛的轻轻过客,凌乱的头发在狂风中拍起了发浪,眼睛毫无波澜,似乎只会杀戮而生。
她的眸光,是厌世的眸光,对所有人都是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意。
比之欺身刺刀的甲士,更为冰凉。
此时,冷意缓慢散发在空气当中,然后在衣袖间激烈震荡。
甲士沉默着,面无表情,履行着杀人的本能,就像砍西瓜一样,一刀一刀,有力而坚决地斩向冲杀过来的女孩,没有任何仁慈,手起刀落,每一刀的落下都带着锋锐的杀意。
甲士不会说话,可是衙役会说话,他们发出了惊呼和呐喊,宛如一个看客。伤口也会说话,它的反映是客观的。
甲胄无法覆盖的区域,难免会受到来自女孩的攻击。她的攻击是猛烈的,是尖锐的,是迎接鲜血的,是向往血腥狂欢的。
女孩似乎有一种天生对鲜血的掌握,对人体脉络的熟悉,对甲胄的痛恨。
这是魔鬼的天赋。
这样的天赋,让她对死亡没有恐惧,对鲜血没有敬畏。
在交手的无数个瞬间,双方都有建树。
女孩的黑布被割开,鲜血的颜色开始濡染,将这件衣服变成不一样的味道。
几个甲士倒在地上,脖颈撕裂的皮肤,朝外崩射的鲜血,地上残余破碎的血肉。
人都是惧怕死亡的,无论是谁,无论他穿着多么坚固的甲胄,当第一个身边人死在爪下的时
候,浓烈的恐惧也带着锋芒笼罩下来。
衙役在最外围维持着基本的秩序,防止无知的百姓突然冲出来观望,但从他们的脸色上来看,似乎对场中的局势不抱乐观。
衙役居中的瘸腿汉子拄着拐拐远远地看着,目光中不乏带着失望。
啪嗒!
鲜血滴落在地的声音在截断的巷子里显得突兀而自然。
一个甲士抖了抖厚重的甲衣,正是这厚重,给他造成了不少的累赘,行动的迟缓让他在对阵女孩时完全发挥不出自身的实力。
这个人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又带着狼的一些固执特性,这让他的兵器在提起时落下后总是无法得到有效而沉重的伤害。
军阵终究是无法对付这种怪人。
“你——很——好!”甲士的声音从他佩戴是盔甲孔洞中缓缓传出。
现在他要把甲衣卸下来,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给死在地上的同伴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