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德,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亏的我以前在你落魄的时候对你千好万好,甚至彩礼还倒贴了不少。”孔如珍哭哭啼啼道:“想当年,你还是个没头知县的时候,是谁帮你走的关系掏的钱,又是谁,不远千里,跟着你从通州跑到岚州。”
“是你,是你。”方知德痛的直起身子,他一手扶着桌子,忍着耳朵上的痛,忙不叠回道:“我都记着呢,记在心里头呢,我怎么能忘记呢?”
“记得又怎么样?记得又怎么样?”孔如珍道:“我对你实心实意,可你呢,竟敢背着我去外面出去厮混,找相好的。”
“找相好的是吧,敢找相好的是吧,我让你找相好的,让你找相好的。”
她一只手揪着方知德的耳朵,另一只手霍地提起了一张凳子,直接放到了方知德的脸颊边,眼睛里冒着寒气,冷冷道:“我让你出去找相好的,让你去找那些狐狸精。”
说着,她啪地一声把凳子摔在地上,摔断了一根木腿。她嫌摔得不够狠,不够解气,又揪着方知德往凳子那边赶,俯下身子又把凳子捡了起来,道:“我说你最近怎么三天有两天不着家,原来是到青楼去厮混了哈。我说你最近胆子是越来越肥啦。”
她啪地一声,再把捡回来的凳子摔在地上,脸上恶狠狠的,道:“当个千年知县了不起是吧。当个千年知县你找相好的是吧,你看我今天晚
上怎么收拾你。”
方知德一脸如丧考妣模样,他的身体被孔如珍当个蒜头似的拔来拔去。他也没做什么反应。只是任由她胡作非为。
他心想啊,等她气消了,自己自然可以重获新生。
现在他是不是从青楼出来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是先给自己脱罪。这个傻娘儿们疑心重。要是被她缠上,那真是灶王爷上炕——热得慌。
这俗话说得好,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更何况他不是清官,断的也不是一般的家务事。
他现在面对的是谁?方家的母老虎,通州有名的妒妇啊。
她可是那种动不动就抄扫帚打人,搬石头砸人的主儿。一点儿不手下留情的。而且打完人之后,她还占着理似的,脾气暴躁得很。
坊间盛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还都是她玩剩下的。新手段新招式那是层出不穷,而且动不动
就哭哭啼啼地要回娘家,压根不是方知德这种人可以招架得住的。
他只能顺着她的意,顺着她的心,把她往死里哄就行了。遥想当年,他不禁有些得意,他就是靠哄才把这婆娘送进婚房的;也是靠哄,他才把方于彦从她肚子里哄出来的。
他本以为方于彦出生后,孔如珍便会把注意力放到方于彦的身上,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稍微轻松一会儿。